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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会恋爱,但是我不会结婚,很谢谢你喜欢我。”我对只一弦苦笑,就当我准备好把这些内容告诉他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被他讨厌的打算。
只一弦对我这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么多,说这些露骨的问题,当我特别平淡的说起我读大学来北京几乎都是一个人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不会在乎。
“抱歉和你说了这么多,你也可以只当一个故事听,”我偏头看着河边的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谢谢你。”
“黎妆,你知道的,整体大于部分。”只一弦和我说,“当我们看一张画的时候,不是纠结他以前的样子,也不是注重他某一个残败的角落,很干净的颜色组合在一起会是一张好画,即使全是脏颜色也会是一副很好的作品,我喜欢的只是黎妆,是黎妆这个人,当我触及你的灵魂的时候,我就会爱上你。”他说了普通话,我还是习惯他说北京话的语气,我笑着和他说我不想耽误你。
耳朵有一刻的失聪,他用手擦过我的脸,说,别哭了。
其实我很少哭,因为我不爱哭,很讨厌女孩子哭哭啼啼的样子,可是有个时候眼泪就是止不住,我也就任由它流着。
这么多年,每一次哭我都记得很清楚,印象最深的其实就那三次,第一次是蒋遇家里的房子卖了,第二次就是我和蒋遇的那次做爱,第三次是我知道他结婚的消息。
每一次都是因为他,我可活的真够窝囊的。
那天是只一弦送我回去的,在女寝楼下,他笑着吻了我的额头,当我到楼上往下看的时候,他还在下面。
我想起我高中的时候和那些男生谈恋爱。
那会有一个男生追我,成绩很好,长的也可以,但只能说是比较明朗的,我答应了,然后他每一天都会逗我开心,有各种各样的仪式,尽管我们后来还是分手了。
到底多久了,没有一段很正式的恋爱。
我记得那个男生说,生活要有仪式感,才会过得开心。
所以我才会不开心。
很奇怪那段时间蒋遇一直没联系我,他也没有考研,毕业之后全心全意投入到创业里面去,他的公司发展的很好,在北京干他们那一行的圈子里,也算是有点地位的,但是一个大学生做到这样,真的很优秀。
蒋遇和我说他要买房,因为他在北京没有不动产,公司还需要投资很大一笔钱,他没去借高利贷,怕一借就再也还不起。
我那天把我这几年存的钱全部转给了他,很久没看了,一直都是打钱进卡里的,竟然已经有十多万。
我每周都会接一个大型外包,做的速度很快,质量也很好,所以也不缺钱。
后来,我一有钱就会存起来,很少花钱,从各个方面省钱,除去了画材,从衣食住行里面扣钱,那段时间很久都没有很大的消费。
刚好只一弦在追我,我和蒋遇平时各忙各的没有联系,只一弦经常请问出来吃饭,我说过要买单,每次都被他拒绝。
对只一弦有些愧疚。
我觉得他真的很喜欢我,是直觉。
我说我这段时间很缺钱,我要买房,他没有多问,直接把二环内我和蒋遇挑中的房子的首付借了我。
我拒绝了,我说这不好,我们也没有在一起,我和他谈恋爱的想法也很少,他说只是借,要还的。
我开心极了。
二环内的房子大多都是二手房,我在那个小区里面看了很久,幻想这就是以后我和蒋遇一起的家,真的很兴奋。
我也想过和他一起的家,我对结婚没什么向往,只是两个人能一起生活,他工作,我画画,那就很好。
我的要求真是低。
不过我喜欢,那几天我晚上总是睡不着,开心的几乎要笑醒。
但是乐极生悲,人生总是那么大起大落。
我拿着房产证去蒋遇公司找他的时候,在门口等了好久,我在想我该怎么告诉他我给他买房了,写了他的名字。
他会不会很开心。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见面了。
还挺想他的。
蒋遇……蒋遇……你有没有想我啊……
太傻了哈哈哈哈哈,我在心里狂笑。
蒋遇和一个女孩儿在落地窗前谈事情,看上去很愉悦。
是关于项目的,我没心思偷听。
“如果你实在不接受我爸的帮助也没办法,但我还是会陪着你。”是女孩儿的声音。
“很感谢伯父,帮我谢谢他。”
“蒋遇,您也真够硬的,犟驴。”
“谢谢。”他在笑。
我没心思听他们寒暄这些,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我把房产证放在他面前,递给他,“噔噔噔噔——”
“你来干什么?”他疑惑的问我。
扯了根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我递给他看,“房子给你买了呀,这段时间考虑一下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