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你的眼眸这样的冰冷。
梦中有一张网,怎么样也躲不开,当失去四肢的直觉,我自甘堕落,直至沉沦。
以后为自己留一盏灯吧,既然不能做他的唯一,那就成为自己的唯一,也许喜欢并不是非得要在一起。
已经是成年人了,依旧保持这那份孩童时候的理想主义。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一次次质问自己,永远得不到回答。
我继续和林安深联系着,偶尔说一下感兴趣的话题,我们之间交流不多,但是深刻,一些日子下来让我感到他也许是很好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得病的缘故,每天都变得很疲惫,似乎没有干什么事情,一天就过去了,我不常用手机,整天待在画室和家里,和顾月会说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大部分时间还是一个人。
那天让我印象深刻,办完手续之后我在圣彼得堡广场写生,回过神发现被人偷了钱包。
那里面有我的手机以及办理手续时候用的护照和身份证。
我当时脑袋是空白的,在把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一遍之后才确认,是真的被人偷了。
我没有电话,清理好东西在电话亭打了圣彼得堡中国总领馆的电话。
电话当时是无意摘抄到速写本上的,其实是很着急的,但是没有用,我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在接通电话之后我简明的说了我的情况,并且记下了地址之后问明白了接下来的程序。
“真的很感谢您……”我挂了电话,胸口传来一阵痛意,靠着冰冷的墙壁蹲下,良久,想起来之前记下的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我哽咽了许久没说出话,在对方再次开口的时候我叫了他的名字。
“林安深,是我,我是黎妆。”
“阿黎……我大概猜到了是你。”
“……”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其实我只是想听一下熟悉的人的声音,这种感觉会让我安心,电话那头隐约听得到一些汽笛的声音,这个点,可能在晚高峰吧,他也许是在车上,那边沉默了很久,通过微弱的电流声,似乎能感觉到来自几千公里之外的温暖。
“其实像你说的那样,我真的一直没长大啊……”
他浅笑,他说他开玩笑的,没有想到我会往心里去,我们的谈话中,总是他的幽默风趣,尔后我永远当真。
“护照身份证丢了再办吧,钥匙丢了和房东联系,手机丢了先买一个用着,卡的话可能需要再办理一张了……只要人没丢就好了~”
我吸着鼻子笑起来,是啊,只要人没丢就好了……
说了好一会儿,我们没在线下联系过很多,但是谈话间我们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也许是他真的很健谈吧,能够换位思考,能够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这样的性格是很难得吧。
他吸引我的一直是他的性格。
挂了电话之后,我继续去挽救剩下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复盘当天的事情,为什么回突然很难过,明明事情并没有严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也许是太久积攒的情绪突然爆发,我想。
身体一直不太舒服,还有前段时间留下的感冒没好,生理夹杂着心理的不适让我情绪一瞬间爆发,和林安深通话之后让我舒缓很多,我没有家人,也许这是在祖国我为数不多所有联系的人吧。
人与人的联系对我而言并不算太重要,重要的人二三而已,而我身边大部分重要的人都已经离我而去。
或者是我所选择的自我逃离。
那次以后和林安深的联系愈发的多,他也不嫌我烦躁,他和我说他业余也在学画画,问起来也是因为以前的青梅竹马,一直影响着他。
也许是相互吸引,他找我的频率也越来越多,偶尔会分享一些生活上遇到的开心的事情。
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观察生活的小细节。
比如今天出门的时候刚好雨停了。
比如买到了最后一杯咖啡。
比如家里死去的绿梅今天冒了绿芽。
比如在路上看到了一个人很像你……
……
[27]
在知道林安深要来圣彼得堡那天,我其实内心是很不安的。
他说他要出差顺便来看我,但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直觉,但我更多是希望我多想了。
我在接机钱买了一束花,其实我实在是想不到买些什么,作为朋友,用最单纯的方式迎接他吧。
人群中远远望去,看见他的身影,刹那间我有些失神,才发现他很像一个我很熟悉的人。
我想不起来了,但是好像是很重要的人。
他微笑着和我打招呼,见面的时候他问能不能牵我的手,我愣了一会点了点头,右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握住,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林安深比我高很多,但是比不上蒋遇给我带来的压迫感,他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