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市坐落在妖盟中心,分为东西两市,实行的是以物易物,日出而开,日落而闭,每日都有天南海北的妖怪赶早贸易。一夜辗转,临到日出,徐月匣额上的天眼才重新闭合。
镜奴按时叩门,施展缩地成寸的法术,转眼间就到了无人的小巷;手中多了一根红色的麻绳,另一头就拴在徐月匣的脖颈上。老叟叹了一句造孽,徐月匣已闭了闭眼,沉默着跪了下去,像畜牲一样四肢着地。
镜奴无法,只得牵着“狗儿”往市集里走,权当为将军寨置办物件。他悄悄抹了把眼睛,目之所及皆能映在宛烨怀中的银镜上,故意换了个替身傀儡牵绳,灵体落后徐月匣半步,将小炉鼎艰难爬行的模样收入眼底,以便将军拿捏分寸。
将军寨中不是楼阁,就是花廊,妖市却是常年无人打扫的石子路。徐月匣刚爬了两步,裸露的膝盖和手掌就传来刺痛,动作一犹豫,脖子上的狗绳就被拉直,整个人险些向前扑倒,手掌按在尖锐的碎石上,瞬间就是一道血痕。
“嘶……”
还没走出巷口就见了血,徐月匣疼得轻轻抽气,只能硬咬牙忍受。当身体彻底沐浴到日光下后,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古怪的视线,更是让全身皮肤都烧起来,恨不得蒙上脸、钻到地下去,尝试了数次也没能开口狗叫。
傀儡没有心智,只会机械的执行命令。见徐月匣不肯开口,从怀里变出一根马鞭,猛地抽了过去。两指粗的马鞭没能打烂纱丽,却让白皙的腰身皮开rou绽。徐月匣痛得栽倒在地,为了不呼痛出声,生生把下唇咬穿,滴出铁锈味的血来。
他把心一横,两眼闭上,羞耻却始终堵在喉咙里,直到第二鞭抽在了tunrou上,才忍不住叫了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
见小狗听话,傀儡收好马鞭,继续赶集。几乎赤身裸体、鞭痕清晰的炉鼎边爬边学狗叫,这一奇景吸引了无数妖类的眼球。为数不少的妖怪甚至想上前搭话,一见傀儡镜奴腰上的“将军寨”的牌子,才纷纷偃旗息鼓。
从东市爬到西市,徐月匣已经不记得自己叫了多少声,从羞愤欲死到无力思考,意识也逐渐麻木。他连口水都没得喝,早已唇焦舌燥、头昏眼花,加上石子时常扎入膝盖和手掌,流失的血ye也加重了刑罚,尾随在小狗身后的妖类越来越多,有些低等Jing怪狂性大发,争相舔舐起徐月匣滴在地上的血汗。
“汪……汪、咳……”
他眼前一黑,脱力地栽倒在地,嗓子眼一阵腥甜,便捂着嘴咳嗽起来。傀儡哪会让他休息,拉着狗绳强行拖拽。娇嫩的皮肤直接在石头上摩擦,每拖一步,就有不止一处肌肤变得血rou模糊,徐月匣浑身颤抖,被逼着爬起来,但很快就力不从心,打着晃又跌倒下去。
他在妖市已爬过两个时辰,不只是自尊的粉碎,还有体力的飞速流失。肌rou的颤抖从小腿发展到牙关,每一处关节都沾满汗ye,把干燥的肌肤变得shi润,继而透出病态的红色。
脱力之后,又是脱水。徐月匣像是伤寒一样浑身发抖,明明在日头的照耀下,还觉得遍体发寒。他不禁揽住自己的肩膀,意识模糊之际,不由想道:若是昨夜他不那么直白,对额上的第三只眼装傻充愣的话……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自我否定了。
他很清楚,若要根除血蛊与情蛊,必要拿到须弥芥子;若要宛烨短时间内信赖他,以至于出借法宝,凭一个作为性奴的陶偶炉鼎,是做不到的。
更何况……
更何况,他发过誓,再也不会欺骗宛烨的。
徐月匣的思绪变得散乱,又一次倒下后,竟是视野昏黑,脸红气促,隐隐有昏厥的征兆。镜奴连忙叫停傀儡,正要询问宛烨如何处置,就有个摇着折扇、打扮风sao的大妖走上前来,啧啧感叹,用靴子抬起徐月匣的脸,露出冷汗淋漓的美人面来。
“多好的上品人奴炉鼎,你们就这么粗暴地使用?暴殄天物啊。”大妖收拢折扇,对镜奴似笑非笑道,“要不人家都说将军寨财大气粗呢。替我给你家大将军问好,若是他不喜欢这一只,我也不介意买来玩玩的。”
镜奴不敢回话,拱手后就装聋作哑。徐月匣勉强睁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偏头躲开这屈辱的姿势,强撑着开了口:
“……滚。”
大妖啧啧称奇,弯腰掐住徐月匣的下巴,看这小炉鼎连保持清醒都费劲,还不肯开口服软,更觉有趣。他用折扇挑起纱丽一角,将小巧的ru头暴露人前,甚至故意用扇尾流苏轻扫,欣赏ru尖被玩弄凸起的样子。
徐月匣神识昏蒙,不由呜了一声。等理智回笼后,又是羞恼,又是难堪,胸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他下意识抬手掐成法诀,陶偶躯壳却毫无回应,空荡荡不肯施与半分修为。
他的手又被捉住,像是展示稀罕宝贝一样,强拉着高高举起。
“原以为就是个普通人奴,没想到还是个修习道法的?大伙儿不妨来辨一辩,这位是哪座仙山的高徒?还是哪家仙门的公子呢?”
众妖见大妖和善,也都捧场起哄。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