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人,带了一瓶水去牢房里看维尔。
维尔躺在地上,听见了脚步声后下意识地看向来者,湛蓝色的瞳孔收缩,像惊雷奔风控制下的滚滚海面。
他强撑着身体挪着后退,缩到笼子的一角,如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小动物。鼻尖眼尾染上可怜兮兮的晕红,似清晨娇软的花瓣承受不住露珠的重量,碎开了白与红的莹光,在这漆黑的牢房里四溅开来。
绝美的五官,脆弱的神态,这一切都让人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把利刃插入心脏一般的疼痛,并生出迫切保护眼前可怜的幼崽的想法。
伊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而平缓,看了看幼崽的形貌,试探性地用蓝星语对他说了一句别扭的“你好”。
维尔没有任何反应,还是死死捏着自己的衣服将手放在胸前呈现防备状态。
“不是蓝星人?”伊莱自言自语。
“小家伙,你是什么种族啊?”伊莱再次尝试,用的是最普遍的星际通用语,也就是虫语,但他的口音明显有些奇怪,有平仄不分的感觉。
维尔听懂了,但有些害怕他,所以不说话。
伊莱却以为他也听不懂,没办法地挠了挠脸侧。将自己手里的水递出去,又惹得幼崽惊恐的眼神,伊莱连忙解释。
“这是水,可以喝的水。”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比划。
维尔渴望地看着那杯水,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但这个动作并没有分泌出口水来滋润口腔喉管。他的口腔干涩得恍如吃了一整颗山竹的果皮,在口腔四壁上结了一层厚厚的涩口荚膜,汲取不到半点水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从喉咙深处传来的剧烈灼痛与血腥味儿。
伊莱看出了维尔是想喝的,于是又往前送了送,音色低沉而柔和,如半透过阳光的纯白窗帘,在与风缠绵时不经意间轻轻地落在脸上般温和。
“喝一点儿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唉,你这么小,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父母呢?我和你说,这群人都很凶残,你要想好过一些,就得乖乖听话。”
维尔就着伊莱的手喝了一小口,甘甜滋润的水好比琼浆玉露,初时无味,入口回甘,顺着喉管向下,如一汩汩生命之泉沁入五脏六腑。维尔忍不住大口地喝了起来,差点儿被呛到。
伊莱想上前给他拍背,却拍到了维尔背后的淤青,小雄子疼嘚龇牙咧嘴,立刻远离了他。
伊莱手足无措:“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维尔逐渐松懈下来,对伊莱小声地说:“谢谢。”
伊莱的耳朵唰地一抖,眼里冒光:“哇,原来你会说话啊,你星际语说得真标准。”
维尔看了看眼前的青年,视线在掠过他那毛茸茸的耳朵时停顿住了。
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什么也没有。
伊莱噗嗤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是狼族兽人的象征,你连兽族人都不是,当然没有我这样的耳朵了。”
维尔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伊莱的耳朵,就在快要摸到的时候,一只长满吸盘的触手突然从后面伸出来,比维尔快一步地包住了伊莱的耳朵。
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维尔又缩进了墙角。
伊莱一惊,叫了一声。下一秒,另一条有力的触手飞快地从背后环住了他的细腰,托着他迅速地向后,最后又突然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这时,一只手替代了触手,重新箍住伊莱的腰。
一定是汴弥尔,整个飞船只有他有吸盘触手!
“不不,汴弥尔!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汴弥尔没理会他的挣扎,按住他的脸侧强势地吻在了伊莱的唇上,霸道的长舌直驱而入,如一条灵活的长舌,伊莱的质问被堵在了胸腔里,变成嗡嗡的喘声。
良久,汴弥尔放过他,平日里一丝不苟,打扮得和联合国秘书长一样正经的汴弥尔居然露出截然不同的邪魅笑容,他扣到脖子的扣子解开了,露出锁骨,连冷淡的眼睫都半半垂下,敷上情欲的嗳嗳雾色。
伊莱大吃一惊,连忙又踢又闹地挣扎,但汴弥尔那吸力强大的触手却紧紧包裹住他的身体。
维尔见伊莱被拉走,攀在笼子的铁栏杆上向外看,却看见一个强壮的男人将伊莱禁锢在怀里,显得伊莱格外娇小。
那个男人低着头俯身在伊莱的颈间,一只手握住伊莱的腰,另一只手握住了伊莱的狼耳朵,而那令人寒瑟的八只触手已经有两只如同调情似的,钻进了伊莱的衣服。
似是注意到了维尔的目光,汴弥尔抬起眼看去。墙壁上的控制屏上投射出蓝色的光芒,在汴弥尔冷调的白皮肤上落下一层似寒霜又似月光般的渐变。
一声轻笑在伊莱的喘息声中脱颖而出,似夜魅的长影遗落在玫瑰的香蜜上。
“那个小崽子在看你呢,你猜他在想些什么?”汴弥尔锋利的唇角上扬,故意停顿了一下,“让我猜猜,他是不是在想我们在做什么?”
汴弥尔的手慢慢下移,在伊莱惊恐的神色下一颗一颗的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