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往家跑。
二伯娘瞧着小两口风一般跑掉了,笑着直摇头,冯荞躲来一下午,豪言壮语说要断nai,结果呢,一下午忙忙碌碌,把冯亮床上那床单枕头都洗了一遍,桌子椅子擦得锃亮,冯亮回来家该高兴了。
二伯娘:“瞧这俩爹妈,还给孩子断啥nai呀,干脆,吃到上学得了。”
还没进大门,冯荞就听见自家闺女那声嘶力竭的哭声了,老远就听得到,小人儿大约把全身力气都用上了。
冯荞跳下车冲进屋,便看见婆婆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娃娃,眼泪汪汪果然在陪着孙女一起哭,杨爸则在屋里焦躁地来回转圈。再看看自家闺女,闭着眼睛,挺着小身子仰着头,只管哭。
哄一哄?任凭你说出花儿来,说什么人家也不听不看,你怎么哄?
“娃娃。”冯荞心疼地叫了一声,伸手把孩子抱过来,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小人儿就像被摁了暂停似的,哭声咯噔就停住了。
小人儿打了个哭嗝,睁眼看看冯荞,伸出两只小手紧紧抓着妈妈的衣领,仔细看了又看,才撇撇嘴,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搂着她的脖子嘤嘤哭了起来。
这次是比较正常的哭声,嘤嘤几声,撒娇倾诉似的,呜呜呜,妈妈你跑哪儿去了,他们欺负我……
冯荞那个心疼啊,赶紧轻拍着小脊背哄她,娃娃嘤嘤几声,就如往常一样,满足地把小脑袋趴在妈妈肩膀上,把自己的小脸蛋贴着妈妈脖子,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又打了两个哭嗝,安心地抱着妈妈的脖子不吱声了。
杨边疆抹着一脑门的汗,看着人家那娘儿俩,服了。
他以为,自己平时也经常陪孩子,跟孩子算是很亲的,一到家就抱,一有空就抱出去玩,陪她滚皮球,陪她挖沙子,陪她拎着锅铲追赶小雏鸭,啥好东西都舍得给她买——这是他家闺女,他还不是当成命根子?孩子平常跟他也很亲,他应该哄得了。
结果呢,他用尽浑身解数,满头大汗,小人儿愣是闭着眼睛哭得声嘶力竭,等妈妈一出现,哭声戛然而止,都没用哄一下,顿时就恢复母女相依相偎的温馨画面。
话说他这个爹到底是多不管用!
杨边疆此刻算是深刻明白,对于孩子来说妈妈是什么。闺女哭闹的未必是想要吃nai,而是要妈妈。想想对于小孩子真是个可怕的事情,妈妈忽然不见了……
娃娃小朋友第一次“断nai行动”只坚持了几个小时,就这么啼笑皆非地结束了。
小人儿真是哭累了,抱着冯荞的脖子,也没再要吃nai,刚到她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冯荞小声安慰了公婆几句,老夫妻俩千叮万嘱,可不要再急着断nai了,才回隔壁院子去休息。
初夏时节,娃娃小小的身体哭得满身汗,黏糊糊的,大人也急躁得一身汗。冯荞抱着小人儿,杨边疆打了一盆温水,两口子小心翼翼给孩子脱了汗津津的棉布小衫和小裤子,给她擦了澡,咯吱窝和腿弯、小屁股擦上宝宝爽身粉,妈妈的气息在身边呢,小人儿就任凭摆布,一直睡得挺香。
把闺女收拾好了,放到床上睡了,小手却还搭在妈妈身上,冯荞刚一起身,小人儿就睁眼了,冯荞赶紧拍了几下,小人儿似乎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就又睡了。这之后,娃娃好一阵子特别粘冯荞。
从此以后,一提起“断nai”,杨边疆就心有余悸。
可这nai总得断呀,不能真吃到上小学吧。
经过这一次折腾,冯荞算是看明白了,小人Jing小人Jing,你看她人小,心里可都明白着呢,你看她那样闭着眼睛声嘶力竭哭,分明就是哭给别人听的,这小东西有脾气,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偏偏爷爷nainai和她那个爹疼孩子没原则,听不得孩子哭一声。
好吧,冯荞自己也舍不得。
隔离断nai这法子行不通。相对比吃nai,孩子更依赖的应该还是妈妈。于是冯荞决定,自己想法子把nai断了。
她这次也没跟公婆透漏,也没跟杨边疆说,就按着自己的想法,不动声色开展行动了。
她的法子很简单,使劲儿把小东西喂饱。于是这阵子,冯荞就变着法子做好吃的,无法拒绝的美食诱.惑,各种小孩子的吃食,虾仁蛋羹、rou末蒸蛋、蔬菜粥、小rou丸、鱼汤面条……
晚饭时候杨边疆举着筷子,看着满桌子漂亮的小碟子小碗——好吧媳妇儿还是疼他的,满桌子“小孩饭”之中,还给他炒了一碟青椒rou丝。
馋nai时候就尽量给她吃nai粉,慢慢减少她吃nai的次数。晚上给她喝一nai瓶nai粉,夜里尽量不喂,早晨起来等小人儿一张嘴要,就先把温热的nai瓶递给她……就这么“斗争”了一个多月,小人儿馋nai的次数越来越少。
于是某一天,冯荞用人家染喜蛋的红颜料给胸口染了两粒红红的葡萄。
“妈妈,呜呜……”
小娃娃扒着妈妈的衣服,嘟着小嘴,一脸心疼地拿小手指摸摸,可怜巴巴地看着妈妈。冯荞也苦着脸,做出很疼的样子:“呜呜,破了……妈妈疼。”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