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都会被他妈教训一顿。
夫妻的相处方式令人难以琢磨,总归比吵架好。
只是再怎么样,华元父母双全,而纪家就不一样了。
纪驰从小生长于单亲家庭,在纪驰最需要母爱之际,纪明德都没有再娶一个老婆回来,现在纪驰独立了,纪明德也将近五十,突然告诉他找到了真爱,不知道是好是坏。
华元听纪驰提过关于纪明德和他母亲的一些旧事,他想了解纪驰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
下了课,两人走在校园林荫道下,华元拉着纪驰刨根问底,纪驰显得很淡然:“我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求着让他孤独终老,一辈子守着我?他是我爸,又不是我情人。”
一针见血,华元噎了噎,又问:“那你和那女人见过面了,哎哎她长得怎么样,美不美?沉不沉鱼,落不落雁,是不是美若天仙?不然你爸一个老江湖,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霎时纪驰想起那张绝色的脸,有种说不出的惊艳,于是卖了半个关子:“还真是。”
“多大?”
“比你和我都年轻。”
“我靠!”华元顿在原,暴躁发出感叹,纪驰走得飞快,他落后几步忙追上去,伸着脑袋兴趣凿凿道:“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我为什么会有他照片。”
“改日我登门拜访纪伯伯去!”
“随便你。”
具体怎么个天仙法,不管华元如何打听,纪驰都没有再多说。
还有两周就是学术大会,纪驰在实验室待了一下午,和小组同学潜心研讨即将参赛的学术内容,从教室出来时炽热的太阳已经没了,天气昏暗闷沉,风雨欲来的样子。
回到住处,这是一间复式的电梯小公寓,中层楼高,一个人居住足够。
随便做了点食物解决晚饭,几年独居纪驰还是学会了一些生活技能,明天是周六,晚上预备找点事做,想去健身房又怕落雨,干脆躲在家里看影片。
他没有听纪明德的话留在老宅陪林怀鹿,华元问他怎么想,其实他大脑空白,什么都没想,纪明德和林怀鹿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懒得去过多掺和。
找来的影片被他翻来覆去看过好多遍,只是今天突然失去观赏的兴致,心中烦躁,应了这闷热的天气,熬了半个小时,就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他,回了纪宅。
一个星期过去,他不确定林怀鹿是否见到了纪明德,是不是还待在那里出不去,或者两个人已经达成一致,决定和谐地过日子。
从市区到别墅,事实证明他的猜想不无道理,周伯告诉他这期间纪明德没有回来过一次,而林怀鹿连续几日都待在房间里。
不是被关,是林怀鹿自己关了自己,不愿下楼。
“他耍什么性子?”纪驰问道。
周伯无从所知,只让周嫂每日三餐准时送上,从未和那位林先生有过一句交谈。
林先生很安静,他们照顾下来也很轻松,可时间长了他却觉得有些不妥,怕出什么事,接过周嫂送饭的活,打开门,看见林怀鹿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屋里没开冷气,今年夏天温度奇高,一走进去就如同置身于烤炉,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这一闷,定要闷出个病来。
周伯比年轻时心软了许多,去找了几本自认还算有趣的书,放在床头柜上,供林怀鹿,用来打发日子。
就在昨日,沉默许久的人终于舍得开口,说的是不变的话题:“纪先生回来了吗?”
周伯摇头,他跟在纪明德身边几十年,也猜不透这一次纪明德到底想做什么。
没把纪明德等到,纪驰就先来了。
和英雄玩闹了片刻,纪驰上楼,直往林怀鹿的房间奔去。
屋内一片漆黑,纪驰在墙面随手触摸一下,亮起一盏昏暗小灯,他看见有人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背影比来时清瘦不少。
此时周嫂切了西瓜端上来,纪驰转头问她今天林怀鹿进食了没,周嫂说:“林先生每顿都有吃一些,但是不多。”
“饿死了才好。”纪驰故意说得很大声,他知道林怀鹿没有睡着。
周嫂放下盘子,不晓得该怎么接话,又听纪驰问:“吃的什么,多弄点有营养的上来,免得在纪家饿得不成人样,说出去让人笑话。”
周嫂报了几个菜式,都是今天中午准备的,鸡脯rou,海参汤,还有开胃的虾仁粥,其实这不是吃得好与否,而是林怀鹿肯不肯吃的问题,林怀鹿不吃,他们也没办法强迫他。
周嫂应下纪驰的话,下楼去了。
林怀鹿始终无动于衷,房间里陷入死寂。
“别以为踏进这扇门就搞得大家欠你什么似的,闹一闹就得了,玩脱了有你哭的。”纪驰抄着手,倚在门框冷眼看着床上的人。
长着这张狐媚脸,跟了纪明德这个老男人,林怀鹿又能有多无辜单纯?真要搞一场谈情说爱太虚伪了,纪驰怀疑林怀鹿八成是闻到纪明德身上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