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深深地低下了头。
沈绿绮淡淡一笑,随手将那朵茶花抛到了地上,转过去对林淑道:“失礼了,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
林淑见此情形,也不便留她,只能颔首。
那几个陇西王府的侍女见沈绿绮走了,也站了起来,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如来时那般,又施施然地离开了。
只留下花丛畔一众贵女,面面相觑。
那朵艳丽的茶花跌落在尘埃里,无人问及。
半晌,林慧忽然扑过去,抱住了林淑,哀声道:“我的好姐姐,求求你了,往后这种场面,别让沈二过来,成不?不然,我们大家都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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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又登了平阳侯府的门,他退了沈绿瑶的亲事,这几年却一直拖着不肯另聘,李大人和李夫人对这个儿子简直都绝望了,也不想管他了,他就自己跑来了。
他聪明地意识到了如今沈家是柳氏在当家做主,沈牧根本就没有说话的余地,于是,这会儿,他站在柳氏的面前,几箱子的厚礼摆在他身后,他的神情和言辞都是万分恳切。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求贵府上笑纳。沈夫人,小生对二姑娘倾慕多年,衷情一片,若能得她为妻,我此生绝无二心,当以金屋藏之、珍而重之,求沈夫人成全。”
柳氏遗憾地叹气:“你看过去倒是个好孩子,唉,说起来,这京城里的好孩子太多了,偏偏我家阿绮就是死心眼,我也觉得很头疼呢。”
“小可虽然不才,但自认样貌家世学识都是好的,今年才中了状元,家父可以为我谋一个京官的职位,我将来会让二姑娘过得体面尊贵,可比那个不知所踪的卫家小子强,只要沈夫人给我一些机会,让我和二姑娘见见面、说说话,她总会知道我的好处。”
柳氏只恨沈绿绮不是自己亲生的,若不然,她一定要把沈绿绮嫁给李恩这样的老实人,相比之下,卫家的那个混蛋,真是让人生气。
可惜,毕竟李恩前头和沈绿瑶定过亲,沈家的面子还是要的,李恩再好,也不能把沈绿绮再许给他。
柳氏万般不舍地看了李恩一眼:“别说了,这两年我已经和你说过不下百遍了,你和我家二姑娘是不成的,原因你知道的,李公子。”
李恩不死心,还待再啰嗦,柳氏自知嘴皮子说不过这读书人,赶紧叫了身边的两个侍女,把他连人带箱子给拎出去了。
“唉,和你们说过很多次了,下回别放李公子进来,我耳根子软,再让他磨几次,说不定就要应下来了,这可不成。”
旁边的侍女接口道:“夫人,还不是侯爷放他进来的,这李公子是个狡猾的,把侯爷打点得可好了,方才进门的时候还给他送了一端上好的砚台呢。”
正说着,沈牧就走了进来。
沈牧搓了搓手,带着满脸讨好的笑意:“夫人,我昨天在铺子里看上了一方古墨,掌柜的说已经传了百年,坚如玉石,叩之有清音,润如腻脂,嗅之有馨香……”
“侯爷,我不懂这个,你有话直说,别和我兜圈子。”柳氏打断了沈牧的话。
“我手上缺五十两银子,求夫人恩典。”沈牧厚着脸皮道。
柳氏嫁入沈家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把全抓着,沈牧被她管得死死的,就连买一样东西都要过来讨银子,这种日子过得久了,沈牧居然也已经习惯了,完全不知道所谓一家之主到底是谁了。
柳氏吓了一跳:“这么贵的墨,金子做的吗,你别是被人蒙了吧。”
“那不能,致和斋是京城有名的老铺子,掌柜的和我是多年相识,这才给我留住的,不然早给人抢了去了。”
“太贵,不行,接下去阿绮和瑶瑶都要嫁人,嫁妆要备起来,花销的地方大了,你这个做父亲的不Cao心就算了,别给我添乱。”
正话说间,大管家进来了,面上很有点惊疑不定的样子。他知道如今这府里柳氏说了才算数,当下直接略过了沈牧,对着柳氏道:“夫人,卫小公子回来了,带了媒人和聘礼过来,说要迎娶二姑娘。”
“嗯,你说什么?我都还没点头呢,谁家这么快就上门了?”柳氏大是诧异。
“卫家的小公子啊。”管家比手划脚的,“当初在我们家还住过一年,那时候那么小、那么矮,如今哟,可不一样了,夫人你出去看看吧。”
柳氏这才反应过来,是卫楚晏回来了。
居然是卫楚晏回来了。
柳氏腾地站了起来,和沈牧对视了一样,夫妇两人难道同心了一回,异口同声地道:“他还有脸回来?”
沈牧立即大怒:“快快快,叫人把他打一顿叉出去,想什么呢,我的女儿哪里是他配得上的?”
柳氏挽着袖子冷笑道:“不用叫人打,我亲自动手,我倒要问问他,既然没死,为何这么多年一点音讯都无,把我们家姑娘当成什么了,如今他回来说娶就想娶吗?我看他是欠收拾。”
柳氏怒气冲冲地出去,沈牧紧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