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梳洗过后就去。”她站在苑中的杨柳荫下,雪肤花貌,脊背挺直。
若不是抬腿间不经意晃出的淫液滴在鹅卵石路上,真容易叫人以为她是大家闺秀一般。
“公主,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小九甩动着雕云纹浮尘,苦着脸一副头疼的模样。
桑芜垂眸,微凉的眼神从他的团鹤宝蓝太监总管制服上扫过,淡淡地吐了句。
“知道了。”
她跟着小九来到招待使臣的殿外,抬眸望着红墙碧瓦,金梁紫柱的恢弘大殿,毫不在意地跨过门槛,莲步轻移进殿。
索性淫水在外面已经流得差不多,进殿之后腿间没有再往下淌水,就是肌肤间黏腻得慌。
殿中众人屏气凝神,看着身着柳绿湖绉裙衫的少女。
坐在齐使位置上的红袍少年嗤了一声,长腿搭在案桌上,桀骜不驯得紧。
他的眼风扫过呆愣的使臣,不就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失态成这般真是丢人。
众人感受到视线的压迫,慌忙咳嗽着继续饮酒。
宋橙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居然把割地赔款改成让桑国小公主去和亲,任他再怎么端详,也瞧不出她能值得齐国让出两座城。
早知道做使臣这般窝囊,他还不如披甲上阵多攻下桑国几座城池。
桑芜坐在下首,两道不容忽视的视线都追随着她。
一道是桑槐,还有一道……她偏头望过去,眼横秋波地望着宋橙,想必他就是齐国来使。
宋橙暗骂了句狐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压下心头的燥热。
桑国公主的美貌他早有耳闻,十多岁的小丫头能美到哪里去,他在东宫见的萧姑娘才是当之无愧的绝世容貌。
这个小公主也就是凭着公主的身份能让人高看一眼罢了,在各国的公主里面尚且能算长得入眼的。
端坐在上方的帝王看着两人的眉眼官司,流苏冠冕轻微晃动着,神情晦暗不明。
“臣来桑国,代太子求娶桑国二公主桑芜为妻,愿得陛下首肯,结两国之好。”宋橙坐在食案前,腿依旧没挪动半分,显然是不将此事当回事。
若是桑槐拒绝最好,方便他提别的条件,也能用太子交差。
桑槐手握成拳,织金衮服被揉皱,眼底猩红骇人。
他的目光胶着在桑芜身上,看着她明显被滋润过后的玉润面庞,咬着后槽牙对宋橙说道。
“舍妹娇宠,怕是当不得太子妃之位。”
宋橙挑眉,收起在案桌上搭着的腿,正要开口的时候又被打断。
“能得齐国太子看中,是她的福气,孤定将她好生调教一番再送往齐国,免得她在外辱没桑国名声。”桑槐挤压着怒气。
宋橙瞅着跪坐在食案前的桑芜,颇有些遗憾的模样。
桑芜谁也没有理会,酒过三巡起身告辞。
刚出大殿又被小九拦住,说陛下有要事让她在偏殿等着。
桑芜嗤笑一声,他每次找她能有什么要事,不过是变着法肏弄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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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芜坐在偏殿等他同齐国来使商量事宜,却见婳娘端着糕点摇着腰肢进殿。
“公主,许久不见。”婳娘依旧身着桃粉宫装,行走间带着天然的妩媚。
桑芜将视线从窗外亮堂的日光中收回,似乎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做起了宫女,雾儿呢?”桑芜惊诧地问道。
婳娘放下糕点,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她现在是雾妃娘娘了,我本就不是宫中人士,待在花楹轩也没个名头,既然不做宫妃,做宫女也在情理之中,公主不必太多意外。”婳娘无所谓地回道。
“是我想岔了。”桑芜拉着她的手坐下。
也许婳娘就喜欢宫女,而不是做宫妃,就如她不愿意做这个公主一般。
她露出的同情和不理解的神色,和桑槐又有什么分别?
“你过得好就行。”桑芜扯着嘴角,同婳娘聊着家常。
一切好似回到花楹轩的时候,她无聊时便拉着婳娘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雾儿怎么就做了宫妃?”桑芜好奇地啃着香梨。
“她被陛下从地牢里提出来之后,吵着有要事禀告陛下,同陛下聊过几句,被封了妃。”婳娘的面上并无半分欣喜之色,雾儿这个宫妃怎么来的再清楚不过。
求仁得仁,但愿她不后悔罢。
“陛下怕是要来了,你多保重,”婳娘怅惘地握住她的手,“挨过今日,往后的时光,小公主定会往事顺遂,称心如意。”
婳娘的身影刚远去,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就到了殿外,每一步都好似出征的鼓点,敲在桑芜的心口。
饶是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还是紧张地按着桌案,指甲因为用力轻微发白,浑身轻微颤抖着不知道从何处着力。
吱呀。
门扇关动的声音响起,挠在她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