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昆布。
“阿布小心!”听到何启星的呼喊,昆布立即往前一扑,子弹擦着他的背打中了后方桌子上精心摆放的香槟塔,只听“砰”地一声脆响,玻璃杯瞬间崩裂开,碎玻璃渣和酒液炸得满地都是。
“啊!!”现场不少人惊叫出声,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去。
就在那人准备开第二枪是,一个带着绅士礼帽,穿着一身黑色长褂的男人按住了男人的手。
“赵副官,小孩子的事,大人掺和进去不是欺负人吗?”
“李叔叔...”何启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李老板。
“爹,何启星用开水泼我!”
“你闭嘴!”李老板指着儿子怒喝道,“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说罢,他将何启星带到酒店外,找了个隐蔽处,说:“刚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儿子不懂事。医院那里我联系了,马上派车送你过去。”
他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请你们过来,其实是贾司令的意思。他就是想借此让你们断了继续办福利院的心思,其他院长们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刁难。启星啊,我作为你父亲的故交,提醒你一句,不要跟军阀作对,你们讨不到便宜的。”
“为什么只跟福利院过不去?我们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有什么错?”何启星忍着痛开口问道。
李老板没再回答,他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十六、
何启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他躺在床上,若不是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他几乎以为今晚经历的只是一场噩梦。
李老板说的话就在他的脑子里一直环绕,他怎么想也想不通,堂堂一个军阀,有什么必要和小小的福利院过不去,若是为了钱,也不至于特意整这么一出堵死他们的路。可除了钱以外,又是会为了什么?
未挥发干净的酒精仿佛重新在体内发挥了作用,脑子也逐渐变得麻木。
不远处的书桌上点了盏油灯,昆布在昏暗的光线中笨拙地给扯坏的衬衫缝着衣扣。
对方毫无预兆地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就这么撞在一起。
少年的眼睛,就像清澈的湖水,只需一眼就能看到底。何启星想起对方今天不顾安危救自己的模样,不禁心头一动,迅速将眼神挪开。
“怎么了,是不是点着灯睡不着?我马上弄好了就熄灯,一会儿就好。”昆布道。
何启星摇了摇头:“别缝了,那件衣服我以后不会再穿了。”
昆布闻言,只好扯断了线,将灯熄灭,借着月光坐在何启星的床边。他捉住青年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果不其然冷的像块冰。
“怎么这么凉,我明天还是去买点碳来烧上。”
“不用了,我不冷...阿布你这是做什么!”只见少年跑到了床尾蹲下,脱光了上衣,将他的双脚按在自己胸口,用手臂紧紧抱住。
“脚暖了,身体才会暖和。启星你睡吧,睡着了我就走。”
“你这傻孩子,别闹了快把衣服穿上!”被冻得没知觉的脚被昆布的体温渐渐捂热,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在了一个小小的凸点上。
霎时间,一股血直往脑门冲,逼得他耳尖通红,而少年像是毫无知觉般依旧岿然不动。
何启星这下子急了:“你这孩子真不害臊!快把衣服穿上滚回自己床上睡觉!”
“我不走,我要是走了,你被冻生病了怎么办?”
何启星一心只想结束这样尴尬的局面,给逼得没办法,只好道:“那你睡进来吧。”
昆布脸上浮现出得逞的笑容。他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随即像个泥鳅似的钻进了被窝,身体不断往青年身上凑,而何启星被昆布触碰过的肌肤就像被火燎过似的,烫得他直躲。
这下子,冷如冰窖般的被窝一下子成了个火炉,何启星被逼到了墙角,忍不住红着脸骂道:“你睡觉怎么不穿衣服!只有没文化的农村人才这样!”
昆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点了点头:“跟这里比起来,我家确实算是农村。”接着又笑道:“而且在我们家乡,一起睡过觉的就是夫妻了。”
“你再乱说就滚下去!”
“可是……”
“闭嘴,睡觉!”
昆布委屈地闭上了嘴。可一想到身边睡着那个常在他梦里出现的人,心就忍不住狂跳。
梦里的何启星总是像一条水蛇似的缠着他,轻声喊着他的名字,用爱慕的眼神看着他,渴求他的疼爱……
想着想着,身下那玩意儿便有了反应,将内裤顶出了个帐篷,直直地抵着何启星的腿缝。
昆布急了,这要是被青年发现了,以后怕是再也不会理他了。他背过身并起腿夹住,并逼着自己想些其他事。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何启星,何启星,何启星……
那里越涨越大,昆布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