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不安地整了整衬衫领子,随即走进了酒店。
李老板将整个酒店包了下来,从一楼到三楼都是数不尽的宾客,声势相当浩大。
“客人您好,请来这边登记。”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领着何启星在名单上签了名。而当她看清了青年的姓名后,神情有了明显的不对劲。
“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没有,请跟我来。”
何启星被带到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前,桌上垒着高高的香槟塔和数不尽的高档红酒。
还不等他问对方为什么把他带来这里,那漂亮的迎宾小姐便扭着水蛇腰离开了。
他看向周围,竟发现身边几个人都是A城几家福利院的院长。几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就在这时,只见前方一位油头粉面、肥头大耳,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白色西服的男性往他们的方向走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寿星,李庆才。
“哎呀,看来大家都很重视鄙人的生日,都到场了,真是太给面子了!”
“应该的应该的...”旁人纷纷附和,唯独何启星没有开口。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来者非善。
李庆才和他们寒暄了几句,有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开口问道:“李公子啊,我们最近可不好过啊,福利院都快维系不下去了。我知道你爹跟军阀关系不错,能不能帮着说两句话?”
“是啊!不拨资金,难道让那些小孩上街喝西北风去吗?我听说啊,最近街上好多小叫花子都失踪了,无声无息的,没人知道是为什么。”
“这事儿我也有所耳闻...”
“好了!”李庆才打断众人的对话,说:“这次请大家来,就是想说说有关福利院拨款的事儿,你们放心,最后肯定给你们一个结果!”
从刚刚说话起,他的眼神就时不时往何启星的身上游移,这会儿像是终于找到机会般,径直走到何启星的面前,举起手中的红酒杯指了指他,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这是小何公子吧?”
“不敢当‘公子’二字。”
“是是是,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按年龄,我还得喊你一声‘哥——’。”李庆才故意把“哥”字拉的极长,表面上看似尊敬,实则语气里尽是戏谑。
他伸手搭上何启星的肩膀,从桌上拿了一杯红酒递给他:“好兄弟多年没见了,来干一杯。”
那只肥呼呼的手在何启星的肩头上下滑动,加上李庆才身上头上浓浓的发蜡味儿,逼得他几乎想仓皇逃跑。但一想到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们,他还是按捺下了那些负面情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不出来啊,启星哥酒量还真不错。”
说完这话,李庆才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杯子里的红酒慢慢倒在了地面上,接着又让服务员将两人杯子斟满。
“来,再干一杯。”
何启星的手握成了拳头,却还是硬着头皮将杯中的红酒倒入喉头。
如此往复,几杯下肚,即使酒量再好的人也多少有了醉意,更何况是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何启星。
他只觉全身发热,身体像是脱离引力般飘在半空中,空荡荡的胃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看着青年两颊通红的模样,李庆才勾起嘴角,道:“启星哥怎么这么不胜酒力,走,我带你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清醒。”
即使此时何启星醉得快晕头转向,他还是没忘记提起脚边的方盒子。
里面装着一只做工精细的琉璃花瓶,是打算送给李庆才的贺礼。这花瓶并非有多名贵,却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到了卫生间,李庆才立即将里面所有的人都轰了出去,随即反锁了门。
何启星察觉不对,想要离开,却被扯折胳膊重重地撞在墙上。
“启星哥,你说你从小就一副谁都看不上的样子,怎么现在混成这模样?”
“松开!”何启星一把推开身前沉重的身体,扶着墙连连喘气。
“我看你一直拎着那破盒子,里面是送我的礼物吗?”李庆才从地上捡起盒子,取出里面的花瓶,接着洗手台的灯光好好的打量了一番,随即讥笑道:“就这种货色,我家下人都不会用。拿这种东西来,你是想来羞辱我吗?”说罢手一松,琉璃花瓶磕在水池边上摔得四分五裂。
何启星瞪大双眼看着这一幕,可不等他做出反应,李庆才竟冲过来扯开他的衣领,最上方的两枚扣子瞬间崩了开来。
“可若是启星哥以身相许,我倒是很愿意收下这份贺礼啊!”
油腻腻的嘴唇贴上他的颈脖,何启星的酒意瞬间醒了一大半。他惊叫着想要推开对方,奈何李庆才以庞大的身躯将他死死地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肉乎乎的手在他的胸膛上胡乱揉捏,何启星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卫生间的高档香薰也盖不住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李庆才看着自己布满秽物的雪白西装,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