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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仪王那边在养心殿被一刀戳心,血喷溅了何止一塌,心中想着她竟然薄情如斯,为着那索兰庭竟然忍心对自己下手,燕顾琛不敢回皇后那处去,一路竟捧着心跌跌撞撞回了仪王府去,他受伤又失意,一路靠着双腿走走停停,终于走到王府门前,却正与前来传旨的宫人太监们撞见了。
“仪王殿下,大喜呀!您快快更衣接旨,陛下赐封您做亲王了!”前来传旨的太监欢天喜地的拦着他说吉祥话。
什么大喜,她做所之事用一个亲王爵位就能想抹平么?燕顾琛眸光极冷,几乎就想将那传旨太监骂回去了,王府管事见主子脸色,立即出来打圆场道,朝着那太监手中塞了个荷包,道,“公公先进府坐坐,难得出来一趟,让小的伺候您喝杯热茶。”
燕顾琛冷哼一声,留下一众下人,拂袖进了王府,料定要除了那索兰庭!
再说皇后这头,因着皇后势大,龙泉卫在宫中没有探听不到的,叶疏风听了禀报,当即便摔了茶盏,任是侍从如何也拦不住,就冲进御书房去找皇帝了。
帝后自然吵的天崩地裂,皇后睚眦欲裂,扬言要那元贵妃血债血偿,燕轻雪再是自知理亏也容不得他迫害心上人,怒道,“来人!皇后狂悖,拉下去禁足龙泉宫,非朕亲召,不可擅出!”
侍卫们呼啦一下冲进来,架着皇后就朝外拖去。
“你我夫妻数十载,陛下今日为了一个妃嫔,竟弃我父子二人如敝履,好,好,好!本宫就看着他来日将待如何!”叶疏风被侍卫们架着,连金冠都掉了,墨发凌乱,那眼神凶光毕现,看的燕轻雪一阵心悸,待他被侍卫送回龙泉宫,燕轻雪念着宫中捧高踩低,又担心有不长眼的宫人妄自揣测圣意与皇后为难,便召了皇贵妃月什幽来,叮嘱他与德太妃暂时掌管宫务,切莫苛待皇后宫中。
月什幽如今有了小公主傍身,在宫中已是副后,这边从御书房出来,行在宫道上便与身边的一等宫侍啐道,“德太妃那老匹夫,陛下将宫务交由本宫掌管,他又算得什么东西?扒灰的老男人,也敢与本宫平起平坐,真是不要脸至极!”
陪着他的宫侍叫宜信,自来心思机敏,眼珠转了转,道,“主子莫要生气,既然主子看不惯那老货,奴才愿意为主子分忧。”
月什幽“哦?”了一声,侧目看去,宜信立即俯在他耳边吐露起谋划来,月什幽听罢仿佛出了一口气似得,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前襟,慢条斯理道,“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
不出半月,朝廷又迎来了一件大事,传闻镇守人间与地府交界的醴都之主盛氏,早前派人来朝廷禀报说约定好的和亲男孩儿已经及冠,醴都王盛泽宇已经派人将他送嫁往燕京来,大约半月后就能进宫,还请皇帝将他的亲事定下,择日完婚。
燕轻雪已经与丽太妃通过气,打算让这位盛氏之子做小公主燕轻姿的驸马,毕竟皇帝后宫人数繁多又刚刚经历选秀,他的身份和年纪与燕轻姿实在般配。丽太妃也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在皇上塌前侍奉的尽心尽力,只盼着女儿能顺利结下良缘。
皇后被幽禁,月什幽今日是众妃之首,打扮的华贵又端装,一早就陪在皇帝身边接见朝臣与命夫们,那边德太妃也在宫人的簇拥下前往宴会大殿,眼看着仪驾过了妙玉台,一名宫侍跑了过来,禀报道,“太妃娘娘,奴才是玉梅园伺候的,长公主殿下不小心让酒水湿了裙子,吩咐奴才来寻您,请您命人取一身衣裙来予她。”
白鸿飞闻言点头,吩咐人回宫去取燕轻梧的衣裳,想着女儿燕轻梧有一阵子不曾入宫了,今日这样的宴会也与她说不上几句体己话,便停在原地等着宫人取来衣裳,好亲自给她送去。
醴都来的少年名唤盛梨容,虽是年纪轻轻,却十分稳重,皇帝叫上月什幽和丽太妃与他闲聊了一会儿,丽太妃对这个女婿满意至极,说了半个时辰的话,已是赐了两回礼,惹得燕轻姿在一旁双颊通红,一直给丽太妃
打眼色。燕轻雪瞧在眼里知道小妹这是动了春心了,做成一桩良媒使她也跟着开心了些许。
谈话间,新晋封不久的令御君颜忘川踩着宫人的通报声走了进来,仙门颜氏与醴都盛氏乃是世交,颜忘川只比盛梨容年长一岁,是儿时玩伴,忽而两人见面很是激动了一番。
皇帝看着颜忘川开心的模样,宠溺的唤道, “川儿过来,坐到朕身边来,盛公子以后留在京中,待他成了家,你时常传他入宫与他玩耍便是……”
“多谢陛下……”颜忘川今年出落的身材更挺阔了些,娃娃脸上的神情却还是那么灵动,三两步跑到皇帝身边,竟真的紧紧依着她坐了下来,月什幽目光微动,颜忘川拈起桌上一块芙蓉米糕,一派天真的问道,“咦,怎么未曾见到德太妃娘娘?我想吃他做的点心都快馋疯啦,可惜娘娘只疼陛下一个人,不知这芙蓉糕可是娘娘亲手做的?”
皇帝抚了抚他的头发,笑嗔道,“你这小馋鬼,这碟子糕是御膳房做的,下次德娘娘做了点心给朕,朕再叫你来吃。”说着也觉得白鸿飞耽误的有些久了,再过一会儿宴会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