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睡下后,扬放轻脚步离开对方的卧室。他来到门外的时候,正巧看见塞万提斯往后山的方向走,扬估计了一下自己人形时的步行速度,还是选择变成马追了过去。
营养过剩让扬红色的皮毛油光锃亮,如果不是胖得过于明显,奔跑时肌rou的协调运动会让他看起来十分美丽,而现在跟他庞大的身躯相比,四条长腿看起来比例不太协调,活像四根牙签插在一个茄子上。
塞万提斯的余光注意到从斜后方向自己冲过来的红色大胖马,他吃不准对方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还是想干点别的事,于是立刻奔跑起来,即使速度不太快,也能争取到一定的时间,让对方表明来意。
果不其然,扬一看到塞万提斯开始跑就着急了,他朝塞万提斯咴咴咴地叫了起来:“塞万提斯,停下!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是什么事呢?塞万提斯的耳朵往身后转了转,示意自己听见了首领的声音。他从跑步变换为快步,然后停了下来,停下后他没有转过身,而是等扬绕到自己的前方。
扬和塞万提斯面对面站着几秒钟,扬意识到这个站位比起道歉,倒更像是要打起来的架势,扬的尾巴甩了甩,他慢慢走到塞万提斯身边,跟对方面朝同一个方向并行。
塞万提斯不太习惯和扬站得这么近,于是他往另一边挪了一小步,而后问:“首领有何贵干?”
平白无故被揍了一顿,饶是表面上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塞万提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恼怒,都是带蛋的公马,谁还没点血性和脾气了。
“是这样,你听我说……”扬感觉到塞万提斯语气不善,反复琢磨用词不太像他的作风,他觉得很头疼,但还是好好思考了,他说,“早晨的事,亚恒跟我详细说了,是我误会你了。”
“哦,误会,好的。”塞万提斯点点头,他稍微转过头看着对方说,“现在误会解除了,希望首领别再sao扰我了。还有,吉尔伯特刚病愈,哈萨尼体型那么小,他们俩可没我这么扛揍,您以后可别去找他们的麻烦。”
塞万提斯对亚恒用敬词,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真的是他的饲主,更多的是一种积极的情趣,而他在对扬使用敬词的时候,听起来就有些Yin阳怪气了。
他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大方,他会让着年纪小的哈萨尼,保护主人和自己的兄弟,至于扬,他认为保证表面上的恭敬就可以了,毕竟对方目前的状态很难让他心悦诚服。
塞万提斯的一番话在扬听来颇为刺耳,不过扬也知道他应该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一定的代价,他低下头——这是他请求对方原谅的肢体动作,他对塞万提斯说:“是我错了,我很抱歉,塞万提斯,请你原谅我。”
这倒是完全出乎了塞万提斯的预料,他心想,我该不是伤口感染发烧了,所以现在幻听了吧?他向扬确认道:“我是不是听错了,首领你在向我道歉?”
“你没有听错,是我在请求你的原谅。”扬回答道。
“要是我不原谅你呢?”塞万提斯绕着扬慢慢转了一圈。
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认真地重复:“对不起。”
塞万提斯喷笑着说:“好了,我在跟您开玩笑,要是我揪着不放,不光是我们四个相处起来会十分尴尬,主人也会很伤心。”
得到了塞万提斯的原谅,扬还是高兴不起来,道歉这种事应该做,但着实有损他身为首领的威严。闷闷不乐的红色公马垂头丧气地说:“你说得对,我先回马厩了。”
塞万提斯看了一眼天空,太阳还挂在很高的地方,他向扬提了一个建议:“现在我要到山里的泉水那儿去,不过太久没去路线不太熟悉了,首领你能帮我带路吗?”
扬根本没想到像塞万提斯这样记忆力强大的马,怎么可能蠢到想不起去年经常去的湖泊在什么地方,他只知道,同伴还是有地方需要依赖他的,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很快开心了起来。
于是这匹霍士丹公马的尾巴微微翘起,昂首挺胸地对塞万提斯说:“包在我身上!”
塞万提斯轻笑着说:“真是太感谢首领了,到时候你也下水泡一泡吧,最近两天训练得太着急,身上的肌rou肯定很酸痛吧。”
扬被塞万提斯的关心感动得要命,不是顾及首领的颜面,他可能会回家抱着正在睡觉的亚恒哭上一个下午。而对塞万提斯来说,他不必再和扬置气,避免这匹马再去欺负别的同伴,还顺便帮对方顺了顺毛,维护了自己一贯的形象,真是一举多得。
两匹马一前一后来到山里的小湖边,用前蹄刨了刨水试试温度,很快舒舒服服地泡进了水里。天空中不见飞鸟,却时时刻刻能听见鸟儿的鸣叫,湖水边开出了几朵不知名的小花,和恢复生机的山林相映成趣。
在他们俩泡澡疗伤的时候,吉尔伯特和哈萨尼偷偷溜进了亚恒的家。
栗色毛的小阿拉伯马躲在墙边,伸长脖子瞧了瞧卧室里的亚恒,回过头对吉尔伯特做了几个口型:亚恒在睡觉。
吉尔伯特的两只耳朵向中间并拢,意思是自己听见了。
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