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要死了。
身前是刺骨的凉意,身后是粘腻的热源。褚雨难受地皱眉呻yin了一下,连声音都是抖的。
他想翻个身,却被身后的人擒住双手压在半人高的石块上,悬空的双脚挣扎了两下,踩到一个微小的凹陷借到一点点力。
汗shi的视线中是熟悉的风景,是他长途跋涉最想回到的地方。
但绝对不是以这样的姿态。
“你……和我有仇?”又是这个男人,褚雨再次记起来这个只在梦中出现的嫌犯。
脸颊在混着汗和泥的粗糙石面上蹭得愈发的疼,他绝望地忍着身下撕裂般的钝痛,随着那人僵硬蛮横的动作发出轻而细的呜咽。
听上去就像动物的讨饶。
那人终于放松了钳制的力道,让褚雨能把脸抬起来。
然后他看清了周围如幽火般闪烁的暗绿狼眸。野狼们悄无生息地围住了他们的石台,躁动地在四周注视着、走动着、试探着……
其中一匹忽然与褚雨对视,蓦然昂头,亢奋而激昂的狼嚎突兀响起,顷刻间连成此起彼伏的一片,和着台上原始交媾的节拍,将一场单方面蹂躏演绎成一次祭祀般的狂欢。
围观的眼神仿佛有形的射线,打在褚雨赤裸的皮肤上,燃起一片片难堪和羞耻的灼热,几乎烧得他体无完肤。
“放开我……”褚雨咬牙挣扎,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后滑坐在那人粗壮硬挺的刑具上。然而被顶穿的恐惧却被那人将他整个拉起的动作忽略了,褚雨立刻慌乱地遮住自己的脸。心中那个隐形的伤疤仿佛被一层层撕开,身体到处都在疼,疼得他泪如泉涌。
可身后的那人并没有意识到,他还要掰开褚雨的手,想看清褚雨败落崩溃的表情。
褚雨也终于第一次见到这个折磨了他几夜的男人。眼前的青年顶着一头银色短发,一双清澈的蓝眸与他yIn秽的动作截然相反,瞳孔如冰川般洁净而摄人心魄,就像与他朝夕相处的小狼……
气急攻心下,褚雨一口气没喘上来,猛地从梦中惊醒了。
四野漆黑如墨,是熟悉的树影憧憧与沙沙风声,鼻尖还萦绕着熟悉的狼sao味。
已经回到狼群了?
褚雨抹了把嘴,指尖有些shi,又有些暖,像含过了什么东西。他依稀记得昨晚又做了不好的梦,不甚在意地擦擦脸,想去找小狼。
在起身的瞬间天旋地转,腿软气短眼前一黑,又躺了回去,他才想起自己是被大雪冻昏过去的。
在这种无边的旷野,除了山还是山,除了树只有树,人在天地的迷宫间轻易就会失去时间流逝的概念。褚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两天,此刻两眼摸黑,虚汗涔涔,肚子跟着一起脑袋抗议。
他开始思念rou夹馍,麻辣烫还有热气腾腾的羊rou火锅。
他好像开始记不起回家的路,勾勒不出那些钢铁森林和铁皮车海的轮廓。他有些忘却自己出租屋里Jing心布置的陈设,忘记匆忙离开时是否关紧了门窗。
不然这么大的雪,飘进屋里太冷了……
他摸摸手边的大狼,总觉得手感不太对,但是虚弱的Jing神让注意力仅仅能回光返照几秒,很快就又陷到了沉沉睡眠中。
这时,百米外的草丛中那两道僵立的人影才活动起来,风一般分头跑远了。
醒来的时候,褚雨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也是个不幸的人。
幸福的是,丝塔、黑狼王和另一匹灰狼,正用自己的毛盖住褚雨的身体,于是他整个人都陷在野狼长长的毛里,左拥右抱,小腿上还卧着一匹最轻的丝塔,正用体温帮他取暖并投以关切的注视。
不幸的是,狼这种动物,体温又高,毛又厚,还不洗澡。
格外招蚊子。
任哪只飞过来,一扭头就会发现旁边的没毛生物,简直在开餐狂欢。
“谢谢大家……你们知道小狼去哪了吗?”褚雨的声音很哑,嘴里苦得厉害,更难受的是,痒得两手忙不过来,甚至要靠树皮蹭来磨去。
见丝塔不懂,褚雨又换了个叫法,抽空竖起两根手指比划狼耳朵的形状:“小白?何塞·阿什么什么?小破狼,我儿子!”
丝塔扭头看向森林。
褚雨跟着望过去,除了一片绿得流油的杨树和松树,什么也没有。
放在平时,小白和小红也常自己外出猎食,毕竟长大后饭量直线上升,褚雨那点饼干只够它们填缝缝。但现在那几个男人也在山上,褚雨还是担心,拍拍口袋里的nai片,只希望它们快点回来。
野狼按地位挨个过来找褚雨挠痒痒,每匹狼十分钟。有跟褚雨关系好的想偷偷加个钟,就会被黑狼连咬带踹地骂走。
除了丝塔。
黑狼对丝塔的加塞视而不见。
有jian情。褚雨暗搓搓地想。
之前负责照顾小狼的另一头母狼,用褚雨自带的小饭盆去河边打了水再叼回来,到家时洒得还剩三两口。
褚雨受宠若惊地接过来,任劳任怨地继续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