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予他奉茶。待喝了,练明达沉着脸,不过稍微问了练容华几句,随后便道:“你需得记住,我练家女,嫁了人便要以夫家为重。为大妇者,上敬老人,爱戴小辈,心胸需大度,莫要违逆夫君。日后为丰家延绵子嗣,他年子孙代代昌盛,也是你的福气。”
“是,女儿谨记。”
见练容华如今神色孺慕,没有了当时同他辩驳时的愤怒,练明达心中宽慰,便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只很快,笑意就被收敛。
“起来罢。”说罢,练明达略微俯身,却是将练容华扶了起来。
嘱托完了女儿,练明达留下了丰赢,想说些话。见此,黎青珍一笑,便唤了练容华退了出去。
待走远了,黎青珍才笑道:“你莫要怪你父亲,前些日子,你派了人说要回来时,你父亲高兴的一晚没睡好。
第二日,他便让丫鬟们将练府都打扫了。你的房间那儿,这几日一日打扫三遍,唯恐你来了,瞧见不妥之处。
练府正门也是他让开的,心急的不行,今早,他换了两三身衣服,倒是折腾。后头一直在书房那儿不定神,时不时问了人,只说你到那儿了?
华儿,他便是如此性子。时常严肃了,只你父亲待你并无不妥,心中亦是挂念,你莫要误会了。”
练容华温和笑道:“大娘,我哪里不晓得。自小,您同父亲待我,待我母亲都是好的。您同我母亲勿要担心我,丰赢虽真不是个读书的性子,人也有些顽劣,但心肠不坏,也不是个不讲理的性子。
女儿的话,他也是听的。原先咱们听到的那ji子,先下也没了影儿。有蒋婆婆帮衬我,他也愈发老实。
除了丰赢,丰府子嗣不旺,府中关系到也不复杂。老太太同我那婆母,性子亦是不错,待我很是好。是以,我在丰府没有受了半分委屈,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听罢,黎青珍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原先练容华也送来几封信过,只说还好。可未眼见为实,到底担心,唯恐练容华心中苦楚,因不忍她们担忧,故捡了好听话说。
可这会儿瞧仔细了,练容华确实未见风霜,没有半分不妥。
玉娘拉着练容华的手,心中好大一块石头落地。
说话中,三人便去了黎青珍处。才落座,练容华同玉娘叙了会儿家常,练容明领了丫鬟便来了。
见了练容华,姊妹二人头一次分了这么长时间未见,立时就红了眼眶。
待止了哭声,练容明细细打量练容华,忽笑道:“妹妹,你变了些许。”
“哪里变了?”
“原先咱们都是闺阁女子,瞧着温婉些。如今妹妹瞧起来,倒是雍容华贵了。身上,也有几分威严,跟父亲似得,不愧是当家…大妇。”练容明玩笑道。
练容华一笑,拉了自己姊姊坐下,道:“你笑话我,可大娘同母亲予了我书信,如今你在议亲。今年,也要去做大妇了。”
练容华一说,练容明立时羞的面颊通红。
章节目录 二府之选
这儿闲话家常, 说闹之后便说起了练容明的婚事。
“明儿的事儿早在Cao持了,前些日子,川南的宁家并着程家,都是托了人来问。咱们也打听了,宁家在川南之地也算是户好人家。
如今虽宁家也有些落败,不过那宁呈倒是个秀才, 说是长的也不错, 性格亦是个文雅的。程家便远了,是溪南那儿的人。那儿不似咱们这边, 说是临靠了海, 少见山川。”
练容华暗自思索, 溪南是远了些。
“这般远,如何想着来我家提亲?”练容华道。
黎青珍微微摇头,“如今家中事,也不隐瞒你。咱们先前日子不好过, 你父亲又是个不愿落了脸皮的。那程家公子的父亲是个做买卖的, 那儿临海,有个特产叫美人珠,他们便是以此发的家,倒也富裕。
不晓得如何, 程家老爷倒是同你父亲识得。他很是倾慕你父亲学识渊博, 故之前个时常往来,练家多少受了不少接济。
你姊姊的事儿,程家几年前便早早提过了。只他们亦算不得清贵, 虽你父亲感念恩德,却仍不应。
你嫁了丰家,如今丰府送的田产店铺都是上好的。又有原先的掌柜们经营,倒是有了些余钱。你父亲便收拢了钱财,让着人送去给了程家。可当初恩德,哪里能用同样钱财便算还清的?
先下,那程家隐约有提起恩惠之言,你父亲又觉那宁家甚好,如此便为难了。是以,这婚事迟迟未定。”
说起这事儿,黎青珍也是头疼。
练容华去瞧自己姊姊,道:“姊姊是如何想的?”
练容明自小比着练容华温婉,如今又是一个未经历过风霜的闺阁女子。自小虽比着旁人多读了诗书,却最是规矩之人。练容华问,她哪里能说什么,只红着脸细声细语道:“我自听母亲同父亲的。”
“大娘您是如何想的?”
黎青珍亦是摇头,“我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