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同浓稠的墨,将我们吞噬。
他抓住我的脚踝,炙热的吻从脚背落下,火热一直烙到我的胸口。
我被迫仰起身体,承受一次次狂热的撞击,汗水顺着我的小腿流下,我绷成一条脆弱的弦,仿佛随时都要断掉。
我指节泛白,抓住纱帐,流出无意识的泪水。
唔唔哥哥
我像一片无助的扁舟,在狂风巨浪中漂流。
支离破碎的呻吟被他的唇堵住,床帐间尽是他克制低沉的喘息,直到最后他抱着我达到高潮,也仅仅只是闷哼两声。
我满脸都是泪痕,大腿还在颤抖,李郁同样久久不能平息,他没有急着拔出来,而是抱了我许久。
直到我感觉到夜风清冷,他才缓缓起身,我感觉到有东西从我腿间流出来。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个轮廓。
他撩起我耳边碎发绕到耳后,哑着嗓子道:你再睡会儿吧,我一会儿让红蝶来清理。
我没有力气说话,裸着上半身,枕在手臂上轻轻嗯了一声。
他手指在我颊边摩挲两下,转身下榻。
我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哥哥,你去哪里?
李郁背对着我,从地上捡起衣裳一件件穿上:去朝中。
这么早?我心头突突的跳,什么事情让他一夜未眠,第二天又要继续过去?
李郁不疾不徐地穿上玄色金丝滚边长袍,系上蟠龙腰带,一切收拾完毕后,回来在我唇上一吻:不早了,都快寅时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追问。
南边的战事,你不必担心。李郁轻描淡写的概括,他揉揉眉心,神色疲惫,然而眼神又是发亮的,有种异常的兴奋,最后朝我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虽然他让我好好休息,我却是睡不着了。
我让红蝶点了灯,悄悄叫了水,清理掉身上的狼藉。
灯火下我才发现,身上暧昧的红痕一片,从胸前一直蔓延到大腿,触目惊心,我愣住了,李郁从前都是克制的,没想到这次这样发狠。
红蝶尴尬地别过眼去,放下澡豆和毛巾道:奴婢帮您拿清凉膏。
其实不仅仅是这次,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像一头饿狠了的狼,要得很厉害。我每每吃痛,只会咬着唇默默承受着,他或许知道这一点,所以总是变着法的弄得我浑身发软,汁液横流,但之后的动作又毫不含糊,让我沦陷在痛苦和欢愉中。
他这种样子,让我想起了之前中了欲毒的那段时间。
好像,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加重了
我坐在浴汤里凝思。
自从和李郁在一起以来,我从未喝过避子汤,可月信一直都是正常的来。他也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甚至没有提过。
我也从未见过李郁再吃解毒的药。
心中咯噔一下,可此时就算再多疑惑,也只能按下。
沐浴完之后,红蝶替我擦干头发。就在这时,我好像听见殿前有女人的说话声。
谁?
红蝶放下手中的毛巾:奴婢去看看。
太子一夜未归,东宫众美人早已等得望眼欲穿,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了,可却直直去了后面的寝殿,之后又叫了水,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墨竹安抚道:各位主子,奴才刚刚说过了,殿下公务繁忙,方才只是回来一趟,之后又走了。
刘奉仪是位分最高的,被众人推到最前面,她蹙起秀气的眉问道:公公,若殿下真是忙于公务,我等自然不敢打扰,可如果只是忙于公务,为何又让人叫水?
墨竹的脸色就冷了:奉仪此话何意?
她咬唇,看着身后好几双期盼的眼睛,有些骑虎难下,犹疑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道:公公,如果真如您所说,此时殿下已走,为何宫中还亮着灯?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何不让我们几位姐妹眼见为实,进去看看?
几人争执的声音太大,我在里面也听见了,心一下提起来。
可此时再熄灯未免太过刻意,只好按兵不动。
墨竹淡淡道:各位小主多心了,殿下劳累一天,回来仅仅梳洗换了身衣裳就走了,此时亮灯,仅仅是因为殿下命人寻找书简。倒是各位主子,此时在这里堵着奴才,硬要进殿下寝殿,等殿下回来了,奴才该怎么向殿下解释才好?
刘奉仪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墨竹的解释这样合情合理,还搬出李郁来压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场闹剧,最后草草收场。
几位美人走的时候,表情都不太好,刘奉仪尤甚。
她忽然往寝殿这边望了一眼,对上我隐在帘后的眼睛,我心中一跳。
红蝶眼疾手快,熄掉了烛火。
隔得这么远,应该不会看到吧?
刘奉仪站在原地,与众人拉开距离,蹙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