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一年来着?
好像是元成六十三年,林随安记得自己才……好像才一十四岁。
初尝情爱谁都怀春,他捧着一颗真心去寺庙里求福。
替司商求福。
他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磕完最后一拜,身后一直缓声轻敲的木鱼突然乍停。
他不解回头看见他身侧的老和尚阖眸叹息。
他人年纪小,抿了唇有点忐忑,起身解了了自己脖子上用红绳穿的扳指供在佛前又退后恭恭敬敬又跪拜
扳指是他从小带在身上的,从他被他师父捡来的那刻就傍在身上。
或许是他生母亲父给的信物,他也不知道。
也可能很贵重,但是他不在意了。
他身上唯一久伴的东西,能给司商祈福的东西也就这一件了。
跪拜完他起身,青色袍子扫过地面很细微一声。
他拢了那块系着红绳的扳指在胸前,离开时忐忑看了那闭目静坐的老和尚一眼。
老和尚大概年纪很大了,连眉毛都花白。
林随安轻手轻脚走到大殿门槛时他突然出声。
先是是极低一声叹息,带着悲悯。
苍老声音听起来很是和蔼。
林随安因而顿住迈出一半门槛的腿。
“施主留步”他说。
“你阳寿将尽,孤煞氪命,可惜了要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拿命来偿你。”
出家人不打诳语,可这话却没半点慈悲。
更像是最最恶毒不过的怨咒。
要你,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
拿命——来偿。
一字一句,犹如魔咒。
他好像又梦见满是鲜血染就的竹林,落在木板上是他师父的青色衣衫跟一只带血断臂。
他师父死的很惨,被人砍去左臂,致命的一剑在咽喉。
硬生生割断了气管跟脉搏。
血淋淋一大片。
执剑的男人白袍永远干净,可那天却溅了半边衣襟。
有一滴血溅上了青年眉心的红痣,顺着挺直鼻梁蜿蜒而下。
像是冬日里雪地里开遍的红梅,只让林随安觉得冷。
他捧着心口的扳指求来的却是这样血淋淋的结果。
扳指磕到地上那刻他拔剑,剑尖抵上到男人眉心那刻他发现自己根本狠不下心来动手。
他狠不下心不代表司商狠不下心来。
年轻的皇子做事依稀里有父辈狠辣的影子。
他很轻易牵制住比他矮了不止一头的少年,将那柄剑反手送进他肩胛。
然后他看见自己又是如何将少年按在地下掰过他下巴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师父是如何在一场业火里烧的连灰都不剩。
他很清楚的记得林随安是怎么哭着求他的。
他也清楚更明白,在这一刻起。
那个跟在他身后笑意盈盈又腼腆的少年死了。
被他亲手杀死的。
永远再也找不回了。
可他并不后悔,哪怕后来他临死之前也一点不觉得后悔。
最是狠辣无情——帝王家。
而这一切悲剧的源头,不过是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
还有陈年往事的旧恨而已。
司商看向自己怀里昏睡的少年,月余未见长了些分量,大概是因为肩胛脱臼的疼眉头拧的死紧。
先前的馆好的发此刻全散开了——萧荣的发冠早就被司商扔到随便一个角落。
额际的发丝被冷汗shi的打缕,黏在侧脸还有脖颈上。
鸦黑发丝缠绕在苍白细白颈间,蒙着一层薄汗。
很脆弱,又无助,更带了些色情的味道。
想让人捏住他脖颈看他艰难挣扎的模样。
玩弄别人性命与自己股掌间,总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去往城西的马车走的很急,车铃叮当有些颠簸。
司商在这颠簸里摸出一颗药丸,暗红色,红豆大小。
送进自己唇间又低下头去喂进林随安口里。
舌尖抵着药丸往里推,又捏了他刚归位的下颌确保那粒药丸已经被咽下去。
司商喂给他的药丸不是什么治伤的。
是媚药,烈性那种。
这药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醉宵。
让人感觉像是喝了烧喉的烈酒,从小腹里燃起一把火来。
每一寸筋骨每一寸血脉都在叫嚣着痒意,滚烫又迫切,像是渴急了许久的人。
迫切的,要去找什么东西去解渴,去浇灭身体里那把灼热的火。
哪怕意识迷离,可这欲望却真切。
林随安什么都觉不出来了,连同左肩脱臼的疼痛似乎都没了。
剩下的只是下身那张嘴,一缩一张凭着本能绞紧,吐出一摊透明的ye体。
空虚被不断地放大,下身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