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檐下还吊着个喜庆的红灯笼,随着风左右晃荡,里头烛火微弱,仿佛随时就要行将就木,推开木门,颜远书隐约闻到一股微弱的梅花香味,进去两步才发现门边简陋的木桌上插着几束红梅,瓷瓶是寻常瓷瓶,可被红光一衬倒有几分妖异。
颜远书放开他,端起瓷瓶闻了两下,突然想到从前在颜府时的荒唐时光,竟觉得像梦一样,他蓦地转身勾住花叙的脖子,手还不老实的在人背心画圈,直把花叙勾的心猿意马,瞬间就想治他,猛的就把人扛起来按着床上,颜远书笑的肆意,毫不收敛,双手抱着他的头说道:“今晚换我伺候你怎么样?”
花叙觉得颜远书是想在上,于是模样古怪的楞了半晌,最后还是乖乖躺平,他也不看他,只歪着头,盯着门的方向,冷冷的道:“明日除夕,你最好轻点,说好要给王婆包饺子的。”
天晓得颜远书费了多大劲才没有笑出来,他先是解了这人的发扣,又慢慢拉开他的腰带,什么时候花叙也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好几次他都想翻身做主,可再一想,都是男人,凭什么自己一直在上?故而也就忍下。
一个人,倘若常年身处室外,多半不会觉得冬天的风有多么难挨,可若是得了一杯热茶,他就再也过不下去从前那风雪萧条的日子,哪怕是让他受点委屈他也愿意。
他是花叙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心甘情愿”。
察觉到他的紧张,颜远书一直温温热热的亲着他的嘴唇,手捏着他的肩膀,让他放松,一致于花叙将这种错觉带到了最后,直到颜远书撑不住趴在他身上喘息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他几乎就想起身,手都扶上了他的腰,却被颜远书一把按住胳臂。这人难得有几分强硬,不由分说道,“躺下,说了今晚是我伺候你!”
“可——”不等他说完颜远书又是猛的一坐,花叙简直被他的蛮横惊呆了,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见他沉默颜远书却有些委屈了,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的嘴唇问他,“你怎么不亲亲我……”
这一声像一句信号,于是整夜的风声都不见了。
颜远书一晚上都浮浮沉沉的,脑中却清楚的记得一件事,他想看看花叙的手腕——这个样子的话,应该不会难受吧。
结果他还是没能看到就睡着了,第二日他是冷醒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半边肩膀都在外头,更让他在意的是上头的斑斑红痕,倒真的像梅花一样,附在肩上,让他觉得自己还挺白,外头似乎刚下过雨,他的手才探出来就察觉到一身shi气。
颜远书就这样窝在床脚抱着被子坐着,他的心里很平静,第二次了,他觉得自己似乎又离这人近了一点,哪怕就这样醒来,床边没有人,他也觉得很安心,他知道他会回来。
果然没多久,他就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很轻很轻,像踩在雪上,是花叙的,颜远书不由露出一点笑意,望着门的方向,没多久他的鼻子动了动,葱花的香味,看来还有小馄饨。
直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他看到这人收了伞,打掉身上的雪渣子,脱掉狐裘,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碗,他的内心突然盈满感动,于是他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动作,他朝花叙张开双手。
花叙明显楞了一下,放下碗朝他走过去,笑着说道:“怎么,现在还要我抱了才肯吃饭是么?”
颜远书像是得了鼓励,明明手上汗毛直立,却不肯妥协,固执的等他回应,花叙只好抱了抱他,才道:“先吃,吃完回去,童哥让我叫你呢。”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措词不当,颜远书才松开的手又扒在他身上了,还把头扭了个方向。
“……”花叙无言以对,问了一句十分直男的话,“你是在撒娇吗?”
但凡是个人,被人这么问那绝逼是不会认的。
他死活不动,花叙也没有办法,他想拍拍这人的背,结果发现满背头发下头就是皮rou——这不怕死的竟连衣服都没穿,昨天怎么睡的,今天就怎么醒,他顿时就把人扯开,用被子将他裹了个严实,又从桌上拿过馄饨递到他嘴边,十分不讲道理的说道:“快吃!”
可惜他低估了颜远书的脸皮,这不要脸的货色当下将眉一挑,嘴一张,吐出一个单音节:“啊——”
这是在让他喂啊!
花叙长这么大从来没收到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几乎就想撂挑子不干,可在一看这人身上好几处青紫,心上蓦地就柔软下来——就这么栽了么?栽了就栽了吧,谁让他喜欢呢。
其实颜远书没想让他真喂,他的手已经抓住碗了,却被花叙推开,他什么都没说,眼神也和平时一样,可不知道为什么,颜远书总觉得他格外温柔。
他这么好。
到最后时花叙还想帮他擦嘴,却被颜远书挡了一下,就见这人抓起床边衣裳胡乱的在嘴上一撸,末了就将衣服弃之敝履。
“……”于是这一屋子的旖旎就这样散了个Jing光,花叙刚想好的告白也流向别处。
颜远书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异常兴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