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家跟池家的联姻并未因缺少主角而丧失关注,相反,数不清的摄像机对准屏幕,不止是商界,连娱记都想方设法往里面混。
因为,这个料爆得实在是太猛了。
娱乐圈一直是一个表面光鲜亮丽实则腥风血雨的地方,上一秒是舞台上光彩动人的小明星,下一秒就成为谁的禁脔,打人,出轨,猥亵案层出不穷,媒体擅长扑风捉影,却也畏惧权贵资本,按理来说,这件事不可能被这么快拿到明面上来。
但就是这样猝不及防,连一手收集它们的池麟儿都感到意外。
她拿这些东西威胁过顾一阑,但昨晚她也让人全部销毁。
从机场回酒楼的路上,池麟儿望着形形色色的高楼和人影,全身都在发抖,她无法想象昨天才答应她退婚的亲人转眼就利用起了她。
她以受害者的姿态出现,各种各样的问候充斥在耳边,也许平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她摔记者话筒的动作很生疏,但效果是有的。
“三件事。第一,席诏早就决定取消婚约,我在昨天接受了,今天的现场不知道是谁布置的,但与我无关,也跟席诏没有任何关系。”
越过一张张陌生却焦急渴望的面孔,池麟儿顿了顿,看向酒店的大屏幕,她早就看过这段视频,几年前的画质,应该是人拿着手机仰视的角度在拍摄,乌泱泱的,收音也差,但少年容貌昳丽,眉眼熟悉,俨然是年轻时候的顾一阑。
镜头最开始在晃,电磁的滋滋声被一道凄厉的少年音划破,画面逐渐稳定下来,几只脚出现在屏幕上,又很快拉大,聚焦在少年漂亮的脸上和嘴上。
他蜷缩在地上,不甘又哀怨地瞪着眼,有人狠狠踢了他一脚,在他面前蹲下,伸手在他怀里掏了一把,猥琐的笑声此起彼伏,少年只是用力攥着手里的东西,跟男人做弱小的挣扎。
一小支莹蓝色的注射瓶。
“哟,还挺会偷的,这种毒品才做出来吧,你知道这点卖多少钱吗?小婊子。”
“耶,给你算个熟人价,五万。”先前踢他的脚踩着他的肚子,狭窄的地方笑声紧促要下流,“你算算你得让人Cao多少次?”
后面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少年垂着头,过了一会儿,抱住踩着他的脚,他开始哀求,声音细软短促,营养不良的身体剧烈颤抖,他的反应越来越大,越来越像电视里的瘾君子。
“求求你们,给我——”
……
少年以熟练的姿势进行静脉注射,没几分钟就仰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醉生梦死,他的长袖被扯破,露出布满针眼的胳膊。
后面的画面池麟儿拿到就彻底销毁了。这些就是他一直瞒着席诏的,他生命中最不堪入目的一段。
与这段视频对应的,是顾一阑在电影《坏孩子》中的戏份剪辑,当初夸他演技的那些人纷纷自嘲瞎了眼,哪里是演的像,不知道吸了多少年才这么纯熟。
墙倒众人推,有的没的都来踩一脚,凑个热闹。
“第二,顾一阑从未插足我与席诏的感情,第三者的指责属于无稽之谈。我相信,他是个温柔的人。”
这只是那些对顾一阑的指控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条。但也是池麟儿唯一能证明是假的一条。
“最后一件事。”池麟儿脸上盛气逼人,语气却罕见的悲哀,她撑在桌面上的手甚至在发抖,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尝试笑了下,没有成功,于是她难过地说,“池麟儿从今天起,与池家断绝联系,再无瓜葛。”
太下作了。
拿她的名声去泼席诏污水,不惜毁掉一个无辜的人。
“顾一阑吸毒”
“顾一阑打人”
“顾一阑婊子”
“顾一阑背后的人”
“顾一阑的资源”
顾一阑这几个字伴随无数口诛笔伐的谩骂充斥着网络的时候,他本人正躺在医院急救室,陷入生死不明的昏迷中。
一个星期后,顾一阑清醒,跟一直守着他的席诏进行了短暂的交谈,席诏出来时情绪外露,整个人犹如煞神,戾气横生,双眼猩红地让人带顾一阑回风波苑。
回风波苑的那个下午,席诏勃然大怒,把眼前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
顾一阑没回他一楼的房间或者二楼席诏的卧室,也没到常去调教室,他进了看不见阳光的地下室。
再也没出来过。席诏也鲜少露面,公司的事大多交给秦钟和他的团队,实在拿不动主意的还有席饮鸩决策。
找他们的人很多,乔朗是最急迫的那批,他把顾一阑带回去的第二天早上,乔朗就带着属下来要人。
“席队,小阑的身体还没好,你把他送回医院,按照规定,他之后要去戒毒所……”
顾一阑是复吸,情况严重,之前在医院发作过,医生用了药,建议要尽快安排戒断。
席诏把人拒之门外,强硬地用关系抹去了顾一阑这个人在警方留的痕迹,他对乔朗说,“我就算让他死了,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