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樊觉得很不可思议:他居然看到童昕在家里画画。自从与路和分手后,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孟樊就没见到童昕重新拿起过画笔。凡事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事情,童昕都做不来——性瘾勾着他的三魂七魄,让童昕无心顾及其他。又因为“画画”会让童昕想到路和,所以他变得更加抵触,最后甚至封存了自己所有的绘画工具,只为能不再想起令他伤心的过去。
所以,他这是终于放下了?孟樊抱起美的,走向童昕。而童昕正专注于创作,并没有注意到一人一猫的靠近。他攒眉蹙额,看起来画得并不顺利,但是全神贯注,完全无暇分心。在童昕还会画画的以前,孟樊就喜欢这样悄悄地靠近,为了不打扰,为了能够静静欣赏——欣赏童昕,而不是他左右也看不懂的画作。最有趣的,是童昕发现孟樊后的反应:他会笑着说“你吓我一跳”,然后大方地错开身子,让孟樊欣赏自己新画的大作。对于孟樊敷衍地捧场,童昕并不领情,他会非常认真地给对方讲解,帮助一个非艺术生充分了解自己画作的Jing妙所在。时过境迁,孟樊还在期待童昕能够说出那句“你吓我一跳”,偏偏事与愿违——他看到画面后,自己先叫出了声来。
“我Cao,你他妈这是画的啥!”
童昕着实被吓到了。他手一抖,线条直接作废。还好是数位作画,撤销Cao作后画面还有救,这要是传统作画形式……童昕眉头紧锁,埋怨孟樊:“你吓我一跳。”
孟樊没有立刻赔不是,反而抱着猫傻笑。童昕骂了他一句“神经”,转而快速修改好线条,将平板举到孟樊面前,笑着向他炫耀:“现世秘戏图!”
硬核写实风格的技法,大胆豪迈的体位,侵入方的Yinjing已全数没入被侵入方的肛门之中。尽管cao人无数,但是对于这种直接贴脸看春画的事情,孟樊多少还是觉得有有些“辣眼睛”,连美的仿佛都都受到了刺激,它“嗷”地一声挣脱了孟樊的手臂,奋力逃往远离童昕的方向。孟樊逃不了,只能撇着嘴,别过头,下意识地恭维了一句“牛逼”。童昕却感觉有些生气,因为孟樊根本没看到真正“牛逼”的点,他拉扯着孟樊的手臂,再次将平板晃到对方面前:“你好好看看,还有更牛逼的东西。”
一张男男春宫图,哪里还有比牛逼更厉害的东西……孟樊无法,只得洗脑自己要“用欣赏艺术的视角去审视童昕的画”。奈何他毫无欣赏艺术的细胞,对于评定画作的好坏也只会根据“像或不像”这个标准,再无其他高深的技法解读。至于童昕这张画……孟樊大致扫了一眼,让他比较介意的,除了面容模糊的被侵入方,就只有看起来有些眼熟的侵入方了。他指着那张似曾相识的人脸,问童昕:“这是……?”
“没错,”尽管孟樊还没有点明,但是童昕默认他已经猜出,“是岑知安呀!”
哦,那还真是“好作品”,因为画得很像。孟樊指着另一个面容模糊的人物,问童大画家:“上面这个是你?”
不似方才那般笃定,童昕的态度忽然有些暧昧:“嗯……应该是吧。”
孟樊不解道:“那干嘛不给自己画上脸?”
童昕嘀咕着“画上会变得很奇怪”,他收回平板,简单勾画几笔,而后重新展示给孟樊看。乍一看上去,那的确是一张很像童昕的脸,可是端详久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孟樊不知道产生这种违和感的症结所在,最后还是童昕自己点中了要害:“我做爱的时候……是这种表情吗?”——眯缝着眼睛,嘴巴微张,嘴角上扬,看起来十分地享受。
孟樊干笑不语,总觉得说“是”或“不是”都不对,于是借故还没给美的铲猫砂,直接逃开了。
笑着奇怪,哭着难看,童昕改了又改,最后干脆放弃被侵入方画脸,继续研究新的体位。
岑知安出来的时候,只看到正在画画的童昕。他四处张望,没看到美的,也没看到孟樊,奇怪的是他刚才明明听到童昕在和孟樊聊天,于是他走过去问童昕:“你朋友已经走了吗?”
童昕再一次被吓到手抖,正想埋怨,抬头一看是岑知安,瞬间换了语气:“岑哥,你忙完啦?”岑知安点点头,童昕继续说道,“孟樊他……可能回去了吧?岑哥你饿不饿,咱们出去吃饭啊?”
岑知安抬手看了眼手表:下午五点半,倒也是可以去吃晚饭的时间了。但他并不是很饿,出屋来也不是为了找童昕去吃饭。至于因为什么……岑知安也说不清。反正他听到了孟樊的声音,就想到了孟樊与童昕的亲近,亲近到是可以上床的关系,这让岑知安如坐针毡,便是再也画不下去了。他向前几步,走到童昕身旁,想说“还不饿,先让我看看你都画了什么”——话没出口,却被孟樊的一声怪叫给打断。
童昕和岑知安皆一脸错愕地看向孟樊。孟樊慌忙转过身去,嘴里念着“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哈”,脚底像是抹了油,飞也似的溜出了屋。
岑知安莫名其妙地皱起了眉头,童昕却因心知肚明而乐不可支。岑知安低头问童昕:“你朋友这是怎么了?”童昕向岑知安展示自己的“大作”,并向他解释孟樊为何发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