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中秋夜。
夜色深沉。入秋的寒意在晚霞的余温散尽后逐渐蔓延,使得西式的畅阔房间变得Yin凉入骨。然而在房间中央那张豪华的西式大床上,却有滚滚的热浪,自两具交缠起伏的裸体间洋溢而出,层层叠荡,一圈一圈漫向四周,驱散着室内的Yin冷空气。
“哈~”
“嗯~~啊~~~”
男子低沉暗哑的呻yin与喘息声,到达巅峰时抑制不住的嘶吼声,间或响起暧昧的哔啵声……浓浓的情欲将明明干燥的要命的房间蒸熏得水汽腾腾。
“啊哈——”一声略微高亢的男子声,似乎暗示着一场rou体酣战的节点,但漆黑不见五指的视线令rou眼无法判断任何实际的情形,只有剩下的其他感官在暗夜中被迫强化,并成为点燃欲望的强烈催化剂,带来极致的效果。
蒋奉杰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欲望的奴隶,多年来的自律与克制烟消云散。
在这方面,他一直算得上是军阀中的一股清流:他没有外室,与两任妻子都相敬如宾,关系融洽——房事和谐却也聚少离多。官场上那些应酬于他来说不过是逢场作戏,不排斥却也不热衷,甚至有些冷淡。他一直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对军事与政务的野心大过其他,淡化了他对情事的欲望,却不想有一天会从一位同性的身体上获得这样强烈的快感。
在欲望的交缠间,身下男子原本清新如茶的气息逐渐染上自己浓烈的麝香气,只是嗅到,就令他方才发泄过一轮的身体再次盈胀,渴望纾解。肌肤相亲的触感不似女子般柔嫩细腻,但略有肌理的光滑rou体下隐隐藏起的力量与柔顺却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征服感,令他犹如王者一般君临天下,巡幸四方。
征服、征服、征服……
男人骨子里的霸道与野性在身下人不经意间溢出的呻yin中爆发,携卷着狂放的占有欲望在对方的身体里一次次进攻、进攻、进攻……
一墙之隔的主卧里,林玉晗在黑暗中望着顶上的床帐,静默地聆听着墙壁另一侧传来模糊而激烈的动静。被子下的双手无意识地拧紧、用力,将手下床单几乎绞破,却兀自沉寂着,闭上双眼。
许久许久……久到林玉晗以为隔壁的动静不会止息时,主卧室的房门终于在夜色中被人轻轻打开。
蒋奉杰手中拿着一条蒙眼的布巾,自门外进来,走向与主卧相连的盥洗室。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洗澡的水流声。片刻后,水声停歇,盥洗室的门被打开,带着热气的男人向着林玉晗的方向走来。衣袂轻响,床褥凹陷,男人在床外侧、距离林玉晗一臂之隔的空处躺下。
从始至终,林玉晗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身姿都不曾动过一下,只默默感受着被身体感官放大许多倍的细微动静,始终未眠。
窗外天色渐明,蒋奉杰如往常一般,早早起身,见她还在睡着,便换好衣服走了出去。他向来早起,一早就去军署监督晨训,连早饭也多是在军署吃。
林玉晗对身边每一丝动静都了如指掌,却直到蒋奉杰关门离开才睁开双眼。
一夜已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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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林正文感到一阵昏沉。此刻的房间并不是他在江大附近的私人寓所。他想不起来昨晚的宴席是怎么结束的,但此刻身体的感觉令他警醒地快速起身。
被子自身体滑落,下面是一丝不挂的裸露。肆虐分布的斑驳痕迹,揭示着曾经经历的激烈性事,特别是下身那处私密位置传来的撕裂痛感,令他心慌无比地认知到一个事实——他被强暴了。
为什么?怎么会?!
林正文抱着胀痛无比的脑袋,努力维持着清明,回忆自己昨晚的经历。
他应该在蒋公馆,与女儿女婿一起家宴,女儿取出了出嫁时他赠送的女儿红,他喝了几杯,有些上头,被女儿扶着去了客房休息。
后来……
玉晗呢?!!
慌乱间,林正文并没在意房间门被人敲响之后又被打开,等意识过来就见林玉晗红着一双眼,一夜之间憔悴许多,似游魂一般站立在床前。
“啊……玉晗!”林正文慌忙拿被单遮盖不着寸缕的自己。“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爹,”虽然林正文动作很快,但林玉晗还是看到了他身上那些打眼夸张的痕迹,眸色暗了暗,脸上却流露出悲痛神色,扑向林正文哭出声来,“爹,女儿对不起您。”
玉晗的举止令林正文脑子一懵,本能地伸手扶住她,强忍心头慌乱,问道,“女儿,你……什么意思?”
玉晗拿出手帕擦了擦泪,抽抽噎噎一番解释,林正文在昏头脑涨中总算明白了昨晚的荒唐事。
蒋奉杰是本地豪族蒋氏的长房长子。
蒋氏一脉,长房为尊,自蒋奉杰往上到他太祖爷爷也的确都颇有建树,在为蒋氏一族带来更多荣耀的同时,也稳固了长房在家族中的地位。但遗憾的是长房子嗣不丰,自蒋奉杰往上三代都是单传。蒋奉杰虽然娶过两次亲,但前妻体弱,过世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