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对话虽然含蓄,但其中的意味却是心照不宣的:他们不需要专门去定义关系,也不需要刻意去审视曾经拒绝感情和婚姻的念头,随心所欲就好,反正他们除了对方也不会有其他人。
这是他们的默契。
信息素卷着冷杉香气铺天盖地而来,仿佛柔软的棉被将二人层层包裹。
温言看着头顶的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陆杉的西裤落在床下,全身满是热意,卧室静谧,每一下接触,每一个呼吸都一清二楚。
最后的时刻,他埋头在温言肩窝,眼神有种涣散的满足。
温言则一手搂着他的脖子,脸上的笑容淡而宠溺。
……
“我说,温总每次从头到尾总是衣冠楚楚的,是不是对我不太尊重?”陆杉声音懒散,鼻尖来回压着温言耳畔柔软的肌肤与头发。
温言一笑,抬起那只搂着陆杉的手看着,玩味地说:“可每次之后我的手都会抖好久,这难道不是对陆总最大的尊重吗?”
陆杉低笑,撑起身来,一边低头注视温言,一边让手指从他的头顶下滑,经过脸颊、脖颈,最后勾住他的领口,一下一下地拉着,说:“我不是那种简单粗暴的Alpha,我更希望你亲自脱给我看,所以,我愿意等。”目光下移来到腰间,意味深长道,“包括其他。”
虽然亲密接触早已有之,但之前更像是在意外事件下的一种礼貌行为,今天才是他们发自内心的第一次。
他不求一步到位,更丝毫不在意温言刚才没有太大反应,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寡淡的表现。
面对这种斯文矜贵的Alpha,慢慢攻略探索,看他一点一点地沉沦直至失控才更加有意思。
陆杉想去洗个澡,起身坐到床边,随口说:“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什么问题?”温言也坐了起来。
“你不戴眼镜的时候可以看清多少?”陆杉十分好奇地回头。
温言:……
“这是什么蠢问题。”温言无奈地下床站在陆杉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看不清的时候,靠近些就可以了。”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但在这封闭而暧昧的环境下,只要有心,无论说什么都能觉出些别的意思。
于是在他转身将走的时候,陆杉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站起来,身体逼近,目光威胁,低声道:“这么近的话……可以吗?”
气息交换,眼神碰撞,温言感觉到陆杉想要吻他,他等待着,可那个吻却迟迟没有落下。
对陆杉来说,相比之前在宴会上的虚张声势,此时他有的仅是一种纯粹的渴望,因此反而有点胆怯了。
毕竟对方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而是温言。
温言看懂了,这种想却又有点怂的反应令他觉得十分有趣,他想要再逗逗陆杉,于是收起笑容推开他说:“很晚了。”
这话意味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陆杉琢磨了一下,决定按照温言的喜好,选择了迂回的方式,问:“温总这是在送客?”
温言低着头不说话。
陆杉叹了口气,而后开始磨磨蹭蹭地穿裤子,系好松开的领带,等了一会儿不见任何挽留,便摆出一副死板的面孔,凉凉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陆总自便。”温言不置可否,不带任何情绪,径自向门口走去。
他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出来的时候,陆杉已经走了。
他看了一眼客厅的挂钟,倚着墙发了会儿呆,然后走去客厅一侧,打开落地窗前的星星吊灯,开始弹钢琴。
心情起伏的时候,弹琴是种很好的放松方式。
他闭上眼睛,黑暗中,琴声与残留在空气里的森林清香更加明显了,他随心所欲地弹奏着,不按照任何既成的曲调,只靠手指流动,自由地敲出属于自己的心声。
……
一个小时后,门铃声响,温言睁开眼睛,又看了眼挂钟,笑了起来。
他不需要任何确认,直接打开手机,找到陆杉的聊天框,发了一串数字过去。
开门声随即传来,紧接着脚步声,以及轻微的滚轮响。
温言笑意渐浓,起身站在三角钢琴一侧,迎接着拉着行李箱向他走来的人。
西装革履的陆杉站到温言面前,一手按住行李箱,一手插在裤兜,下巴微扬道:“温总这次放我进来,再想赶走就难了。”
温言无奈:“我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哦?不承认?”陆杉缓缓走向前,踏上那道隔出了钢琴区的台阶,接着一把搂住温言的腰,一下一下地按着腰椎骨,“那温总刚才说‘很晚了’是什么意思?”
“想睡觉罢了。”温言笑着。
“想睡觉?”陆杉将温言推着靠在钢琴上,“几个人睡?”
温言才不愿遂他的意,挑眉反问道:“陆总想要几个人睡?”
陆杉不说话了。
温言的问题突然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