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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伊始,张泽做了一个决定。
“你的节目以后由可怡带,有什么问题找她沟通。你的合约还有半年到期,明年的签约金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涨百分之二十,还有其他想法,尽管跟她说。”
林楠强定心神,听出这是要和他清算,打算一刀两断?
这个男人最迷人最像老板的一面,也是最绝情一面。
林楠盯着张泽手上的戒指,勉力作笑:“20%这么多,好大方啊,这算什么?分手费?你给我这么多,他知道吗?”
早知道不会这么容易了,张泽决心已定,男人就是这样,一旦打定一个主意,心就突然硬起来,针戳不穿水泼不进,只图快速了结。
“好聚好散,你要走,也找她谈,你在公司这么久,不会亏待你。”
天倒地旋,林楠靠进椅背,抓着扶手,顿然明白到,这一次,张泽和他来真的。
可他不认命,数年青春,扫地出门,换来一句不亏待。
趁着血从脚底抽干,狠攫住张泽搁在桌上的手:“还没有恭喜你呢,订婚戒指?听说你在公司求的婚,可惜我没有到场……”
他花了大力气,到了张泽手里,只是轻轻一脱便甩开:“除了20%,我会另给你一笔补偿,过去是我不对,我们之间也该有个了结,大家都是成年人,到此为止吧。”
几乎虚亏了,林楠听见一个不似自己的声音在笑。
张泽码不准他的心意:“嫌少?”
“不,不少。”笑着笑着,林楠静下来,失望就在一刻,对这个男人全然心灰,“那就谢谢老板啦。”
张泽不虞他的接受,不吵不闹,反而令人不安,顺着林楠的眼睛,找到一点闪烁,努力强撑,心有一时松动:“其实你很好。”
“比他还好么?好你就不会选他不选我了。”
“林楠……”
不想听他说了,林楠把泪一抹:“那套睡衣,他收到了?”
“你送的?”张泽脸一沉,“我和你的事与他无关,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踩到老虎尾巴,林楠不急反笑:“只是一份生日礼物,你急什么。”
好威风的样子,想吃人呐,他会怕吗?
带着泪痕俏皮说笑:“那天在商场遇见他,在内衣店挑了好久,都没敢打招呼,我看他真的中意这个牌子才买的,特地没选和他一样的款式,他还满意么?你是他的partner,不会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吧?”
连番玄奥的提问,张泽意随神走,朱励买过这个牌子的内衣吗?他为什么要买一件女士内衣?想起朱励早上出门,说要同他阿姐见面,临走,好像带走一个绑了缎带的大盒子,很快想通:“朱励的家姐和他同一天生日。”
“哦~是家姐啊……”
张泽烦心林楠Yin阳怪气的调调:“你很关注他。”
“我是关心你呀。”林楠笑得风情万种,“说起来,你们也打算公开了,什么时候回去见家长?朱励呢?带你见过他那个同胞胎的姐姐吗?”
“你什么意思?”
林楠装着很惊讶:“你没见过他家姐?照片呢?一张也没见过?一起长大的姐弟,连张合影也没有,不觉得很奇怪?”
“那么性感的内衣,买给老婆都要脸红啦,买来送给阿姐,好情趣啊。”
话由至此,不必讲啦,言多必失,保留一点神秘,令多疑者自疑,强过他说一百句。目的达到,林楠一刻不逗留。
只在经过张泽身边,俯身他耳畔,手,那么轻的,顺肩上抚过:“天天睡一张床的人,还是费心多了解下的好。”
然后便不给他任何转圜的余地,痛快推门出去。
戴了婚戒又怎样?又不是小说里情比金坚的男欢女爱,感情的真相一向有些寡薄如纸,见墨生疮,经不起一点推敲,男女之间尚靠一张纸维系,男人和男人能给什么承诺,还不是上头心动,下头sao动,想回头当居家好男人?想得美!两个人相处,最怕心生隔阂,如蚁噬信赖,推倒只是时间问题,只要那边找到朱励出轨的铁证,林楠笑着,吹起轻快的曲子。
另一边的咖啡厅,照旧临窗的沙发桌,夕阳的一点光洒落,白金色的戒圈,朱美美也看到啦,朱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真没想到……”她说,“你和他能坚持这么多年……”
其中唏嘘,不经的感慨。
我也像做了一场梦:“你不信我做得到?”
朱美美涂了豆蔻的手将烟在烟缸中掐灭:“我们这家人,从老爸开始做事就没长性,今朝有酒今朝醉,老妈的性格又冲动,不然当年也不会便宜老爸那个人渣,结果怎么样?跟了他,一辈子吃苦受罪,我怕你跟她走一样的路,别跟我说你不会……”她描了眼线的黑眼睛,X光一样照着我,“你挑男人的眼光太差,前两个我就知道,你太像阿妈了……”
是了,他们都见证过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和一个错付真心的女人,痴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