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桢醒后的第一感觉是全身疲软无力 ,腺体仍有些发热,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何一夜间变得如此虚弱,虽然之前不是没有出现过腺体发热的情况,但这次特别严重,并且平滑的腺体微微凸起。
太奇怪了……
他摸一摸额头,很烫,似乎发烧了。
难道是因为做爱太频繁的关系?他想,太频繁的性爱令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房间十分安静,成对的小鸟从窗前飞过,停在枝头,脚下的一小片雪从树枝上掉落,一大片雪被春天的暖阳融化,化成水滴下,无迹可寻。
栾桢穿上衣服走出房间,脚步虚浮,他的Jing气神仿佛随着冬天一同离去。
裘钦戎坐在桌前看文件,见栾桢出来,解下自己身上的羊皮大氅,走过去给他披上。
“你答应过我的……”栾桢轻轻开口,对上裘钦戎锐利的眼神,“你说要带我去见我爸爸妈妈和栾律存。”
栾桢毫不担心裘钦戎食言,以他对他的了解,裘钦戎承诺过的事一定说到做到。
裘钦戎系上大氅的系带,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虽然春天来了,气温回暖,但你身体弱,要穿得暖和些。”
“你答应过我只要做了那个事,就带我去见爸爸妈妈的。”栾桢又提了一遍。
裘钦戎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沉默半晌,喉间忽地发出一声轻笑,在栾桢看来,这个笑容带来的只有心惊胆颤,紧接着,裘钦戎俯下身,贴近他耳边说:“你父母的事,我——骗你的。”
栾桢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一双清透的眼睛挣得圆圆的,脑袋同样一片空白。
不等栾桢反应过来,裘钦戎退开一步,双手插在裤兜,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人,残忍地说了一遍:“我、骗、你、的。”
“从始至终,我根本不打算带你去见你的父母。他们这么对你,你可以因为血缘原谅他们做的任何事,但我是你男人,我没法原谅。”
这下栾桢听得清清楚楚,裘钦戎骗了他,对方根本没有找到他的家人,是生是死也不在乎。
“他们现在生死未卜,谈原谅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裘钦戎搂住栾桢的腰,“如果我在乎他们的答案,他们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但我没有。我不想他们继续以家人之名伤害你。”
“可我在乎。”一股怒火直冲栾桢的脑门,脑袋嗡嗡作响,裘钦戎不是第一次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替他做决定,可他不敢和他正面起冲突,裘钦戎绝对不会轻易在床上放过他,他不想身体再发生奇怪切不可自控的反应了。
“你在乎的问题,不是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吗?一无所知的你被亲生父母卖给我爸当冥婚对象那天,早已有了答案。”裘钦戎擦掉栾桢的泪水,继续说:“说起来,我爹和你父母真像,都一样残忍。我妈生病住院的时候他和主治医生搞婚外情,我妈头七未过他就和那个女人结了婚,后来因为我忤逆他的意愿,骗我到科技城,我被迫成为了实验体,他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我爹是不是和你父母很像,你觉得呢,栾桢?”
“……”栾桢双手撑在裘钦戎胸前,尽量和他隔开一点点距离,然而他的头越来越晕,他竭力睁开双眼,视线却逐渐模糊,手缓缓低垂,最终在听见裘钦戎的最后一句话后,坠入无边的黑暗。
——“栾桢,从我们的原生家庭看,我们很相配,我俩天生一对。”
……
栾桢的梦境很乱,像几块碎片拼凑成的一副凌乱图画,他梦见父母在街上哭着要饭;梦见自己像omega一样发情;梦见站在雪山上,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坠落,最后掉进漆黑的树洞里……
身体坠落的感觉太真实,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栾桢感官却慢慢恢复,虽然未完全苏醒,但耳朵首先接收到外界的信息,有人正在说话。
“根据结果来看……”这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他还没说完话,就被一把熟悉的声音打断,裘钦戎说:“出去说。”
而后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直至房间完全安静下来,栾桢重新昏睡过去。
门外,裘钦戎嘴里咬着一根雪茄,戴着手套的手漫不经心地擦掉栏杆的雪,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陌生男人一身白大褂,戴着镜片很厚的黑框眼镜,显然是一位医生,他继续说刚才未说完的话:“根据结果来看,夫人完全符合omega的所有特征。”
裘钦戎手一顿,沉默一秒,说:“你确定?”
“数据不会骗人,根据现有的研究结果,Enigma可以通过不断标记或体内射Jing的方式让a转为o,a转化为o的过程中腺体变热,会有发情热,生殖腔开始打开,不同于alpha的干涩,体内分泌物增多,身体开始渴望标记。但转化时间很慢,毕竟要完全改变身体结构和机能,一切改变不可逆……未来五年内开始有发情期,直到生殖腔完全打开,为受孕做准备,等到那时候,夫人就完完全全是一个omega了。”
“五年?”
“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