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您怎么了?”丹彤很奇怪,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了?刚才皇上说的那些话也没什么问题呀,多孝顺哪,她都感动了。
“也没什么,就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言钥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心事也不适合说,只是觉得自己这个穿越女非常名不副实。二十多年了,一事无成,现在都当上太后了,算是古代女性的人生巅峰了,结果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睡觉撸猫,连平权运动都是儿子先提起的,这……果然耀儿才是穿越的大男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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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选过后,留下的几个秀女明显被分成了两派,一派以杜秋儿为首,整天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偶尔有宫人瞧见她们,不是在聚在一起说悄悄话,就是拿着文房四宝在奋笔疾书,看不出在写些什么东西。
另一派就是孟玉兰和慕青青两人了,既不用再学宫规礼仪,也没有人来考核什么,成天无所事事,偶尔被太后叫去相陪,也不用干什么,聊聊天逗逗猫,挺无聊的。
慕青青有些发愁,说好的第三轮选拔呢,怎么跟养老似的,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其他几个人也见不着面,打听来的消息也都是稀奇古怪的,瞧不出些个什么。
孟玉兰从桥上经过,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树下的慕青青,忙走了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她脸上带了一丝忧愁,“青青,你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孟姐姐是你呀。”慕青青打了声招呼,继续发愁着,“我在想这选秀是不是有点怪了,先是莫名其妙多出了一轮,还有就是那个女官,我觉得不太像是宫里的,如果是皇宫里的,那些管事姑姑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可要是宫外的,那又太匪夷所思了。”
孟玉兰坐到了慕青青边上,想了想道,“确实很怪,还有件事你注意到没有,杜小姐她们几个一直不见人影,反倒是我们俩常常能受到太后召见,有时候还能见到皇上,总觉得只有我们才是在正经选秀。”
“话虽如此,可如果女官的事和我们俩没关系的话,皇上太后又在犹豫什么呢,就两个人呀,皇上的后宫现在空空如也,难不成两个妃子都嫌多,还挑什么,就我们的家世,也不可能当皇后,直接给个位分不就完了吗。”慕青青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孟玉兰也百思不得其解,这选秀确实很古怪,先不说凭空多了个女官之选,就说此次留下的五个人,家世各异,且都不算显贵,一点没顾及到朝堂平衡,要说是看中了容貌,可这段时间也没见皇上对谁多看几眼,什么意思呢。
见慕青青一直愁眉不展,孟玉兰问道,“青青,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进入最后一轮了,最后大概不是做妃子,就是当女官,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进宫选秀当然是想嫁给皇上了,要不然我跑这宫里来吃苦受累的干什么?”
孟玉兰听着这略带抱怨的话,笑了笑,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你喜欢皇上吗?”
“当然喜欢了。”慕青青收起了愁容,回忆起了往事,“你也知道,女孩子通常十一二岁就要相看人家了,十五六岁就得嫁出去,要不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能把你烦死。我呢,家里银子多,所以从小就有好多人想跟我家结亲,可商户就是商户,能选的余地就那么点。我看到的那些男人,要么是家产丰厚的富商子弟,积极进取的看不上我,混吃等死的我又看不上,要么是家境贫寒的童生秀才,嘴上说的好听,可眼里却满是轻视,觉得我嫁过去就是高攀,既想要岳家的扶持,又看不起商户的身份,什么人呢。可是皇上就不一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大将军,来找我爹结盟,他的眼睛里呀,没有一点看不起,斯文有礼,长得又好,武功又高,跟那些臭鱼烂虾一比,真是要多耀眼就有多耀眼。”
慕青青的眼睛亮晶晶的,孟玉兰想到了什么,眼里也闪过了光彩,“他一向都是那么引人注目的,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个命常伴左右,万一没能入选……”
“那又怎么了。”慕青青觉得孟姐姐话里透着伤感,想到上回初次见到皇上她就被嫌弃,这几次见面也没能说上什么话,至于自己,更是明显没被皇上看在眼中,也不知是在安慰谁地道,“这做生意的谁不想把生意做成呀,可要真做不成,也没什么,日子照过呗,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孟玉兰也不知该接什么好,只能道,“还是青青你豁达。”
“那当然。”慕青青有些骄傲道,她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心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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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殿选过后已经快要一个月了。
言钥知道儿子在为女官一事做准备,也知道了哪几个人是他看中的,所以挑儿媳妇的事,只能在孟玉兰和慕青青两个人里选了。不过她并没有明说,只是常常召见她们,唠唠家常,人品细节这种东西,最适合在平日生活里体现了,要是场合太严肃,个个都戴着事先准备好的面具,还瞧个什么呀。
不知道是两人真的生性纯良,还是伪装的面具太坚硬了,总之,这么多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