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林洛言没有回家,直奔酒店,第一次把江祁白给一个人落在了家里。
深夜十分。
林洛言独自一人从浴室走出来,经过洗手台时,他愣在了原地。
哪怕做好了准备,他也无法想象,此刻镜子里伤痕累累的男人,竟会是他自己。
整整过去了好几天,有些伤痕还没有褪去,尤其是那腰腹部的掐痕,还有遍布全身的草莓。
不难看出,那施虐之人的下手是有多重。
门铃响了之后,林洛言裹了一件浴袍,打开门之时,倒只是两个送酒的服务员。
林洛言没理他们,径直坐在沙发上忍着不适浅眠。
每每这种时候,林洛言的脑海里还是会浮现江祁白的影子。
到底是陪伴了这么久,江祁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也是高得吓人了。
服务员送酒到桌之后,其中一个明显自作主张,拿起酒杯就倒上了酒,一脸讨好谄媚地跪在林洛言脚边,乖乖地呈了上去。
“林哥,你的酒。”
林洛言有些烦躁思绪的打断,微眯着眼,却见着跪在身边的小男生,有着几分江祁白的影子。
男生的下巴被林洛言挑起,或许是急于表现自己,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林洛言,满心皆是紧张。
他花了大价钱才照着江祁白的脸整的容,不说一模一样,但起码有四五分相似,就是为了今天。
能不能摆脱韶华堂,被林洛言养在家里,好吃好喝地待着,就看此刻了。
“你的脸是天生的吗?”
林洛言的话里听不出语气,温暖的手抚摸着少年的面颊,含笑之下,犹如正和熟人谈笑风生一般。
男生不知为何,后背凉得厉害,却只是硬着头皮战战兢兢道,“当…当然…”
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男生猝不及防。
手里的红酒洒了一地,身体踉跄栽倒,一切不过一瞬之间。
男生也万万没想到,前一秒还对他温和至极,呵护备至的林洛言,下一秒竟如此狠决。
那冰冷的神色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时,他恐惧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头发被人狠狠地扯住,头皮都在发痛。
林洛言脸上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这么喜欢整容?这么喜欢模仿别人?”
“林…林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
在这几秒的时间里,林洛言的脑海里都在闪着该如何折磨眼前之人来稍稍迁怒一下。却在下一瞬突然来了一个想法,得到了灵感。
“林哥,有什么要吩咐的?”下属急匆匆地赶来,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林洛言将手里的头发一甩,男生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地呜咽。
“这人挺喜欢整容的,你把他带到私人整形医院,照着江祁白的模样,务必给我整得一模一样,不得有丝毫差错。”林洛言最后再补充了一句,
“这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整完之后就关起来,我自有用处。”
男生就这么被麻袋装了起来,狠踩几脚之下,终于止住了哭声,犹如一头畜牲般,被人搬运了出去。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林洛言不禁想着江祁白如今在做什么。
经过这事之后,计划仍然可以进行,也不必再牺牲江祁白了。
这是林洛言多年生涯里的第一次临时改变主意。
他看自己比较通透,也不愿再自欺欺人。
他是真的挺喜欢江祁白的。
屋外的门铃再次响起。
林洛言打开房门,门外却没有一人,直到他听见一声“哥哥”,才撇头看见坐在地上,一脸可怜兮兮的江祁白。
彼时的江祁白缩成一团,靠着墙抱膝发抖,那仰望着他的大眼睛里波光粼粼,说不出的可怜和惹人心疼。
“哥哥你不要我了吗?”江祁白哑着声音问。
林洛言的心仿佛被融化了般,悄无声息地泛着疼痛。
他不禁弯腰蹲下,举手投足是从未对外人有过的温柔和包容。他摸上江祁白的头发,哄着说,“乖,你怎么出来了?”
“我说过的,没有哥哥,我睡不着,你又不肯要我,我只好自己来找你。”
林洛言再次揉揉江祁白的头发,把他领进了门。
可能林洛言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这次为江祁白打开的心门,会是他不久之后,用血与泪的代价,才能勉强制止的磨难。
……
江祁白刚一进门,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在林洛言看不见的角落,他的脸埋在黑暗和光明的交界处,死死地盯着林洛言的背影,说不出的Yin沉暗淡,冷戾无光。
待到林洛言转身,自己就被江祁白狠狠撞了个满怀。
身体被压倒在沙发之上,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哥哥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