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上班,你有什么问题跟我讲。”
“有一个女孩在这里,可能是我搞错她姓什么了。”我指着服务台那个像她的女的说:“从正面看她们脸型很相似,但不是她。”
“她去年就结婚了。”
“我说了是另外一个。她个子挺高的,扎一条麻花辫,头顶中央有一道中分线,长得非常美。她的脸就好像春风一样,仿佛伸手一摸就没了。”
她笑望着对面在想样,眼睛都睁圆了,随即低下脸感到难堪地笑了。我顾不上这些了,“以前她在那边酒店当过迎宾,酒店和你们是一家吧?”
“对,我们是一家的。”
“她现在调到这里上班了,你应该见过。”
“我们这里没有从餐厅调过来的。”
“她穿过一件紫色毛衣,扎条麻花辫,非常好认,我真的在服务台见过她。”
“不可能的,除了我们在这里上班的还有我们总经理,总台是不让人进的。”
“但我的确在这见到过她,这又怎么解释?”
“你可能把几个人弄混了,你从外面那么远哪能看得清。”
“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在帮她瞒我?”
“没有。我们姑娘都在这里,你自己来看看就知道了。我可以带你去餐厅和上面各处看一看,有没有你要找的人。或者这样吧,我把我们的作息时间告诉你,你可以自己来找。我们早上7点,中午2点,这时候你来可以看到两个班的人。另外晚上…… ”
“绝对有一个她在这里,我的信是你看的?”
“对不起,信我看了。”
“没关系,你没给别人看吧?”
“没有,本来早想还给你的,可一直没找到空。这样吧,我帮你去餐厅问下。”
她领着我从大厅西边一个通道拐进去,里面有个吧台衔接,几个女孩在里面,她问其中一个以前迎宾小姐的情况。我又跟着她从楼梯口上到二楼。
“你不会认为我不正常吧?”
“没有。”她笑着说。
长长的过道两边都是包厢,穿着工作服的女孩们进进出出。那边大厅更是人多眼杂,我没跟过去,站在过道口观察。
“以前在下面迎宾的叫姚春燕,她二十七、八了,你应该能看出来的。她结过婚了,人已经走过了。我们这里迎宾很多,上面旋转餐厅还有,她们干得时间都不长,因为我们这里分两种性质,一种是合同制,招工进来的,像我这样。还有一种是聘用制,一般合同只签半年、一年,像她们迎宾的换得很快。”
“不可能,她没那么大,她是现在这个迎宾之前的。”
“这个迎宾我知道,那女的不知道姓什么,但我知道有这个人。是春季的时候,我们订制了一件旗袍,她去试穿时我见过。”
“她今年春天还在酒店当迎宾。”
“那是姚春燕,我问过了。”
“怎么回事,”我脑子坏完了,“她结过婚了?她耍了我,是出于少妇的寂寞?”
小方拚命忍住笑。
“你觉得我不正常吗?”
“没有。”她笑着说。
我晕头转向跟着她上楼,周围上上下下都是人,两个穿黑制服外面披件羽绒衣的女孩跑下来,我侧身让过。几个漂亮女人蹬着高跟鞋,飘着香水味匆匆经过,其中一个束着烫发的说:“那都是以前男人们给的。”那边楼梯口一个穿黑制服女孩双手轻盈摆动着经过。后面过来一个女孩和女伴说:“王老板叫我们上去。”她们一脸愁容。一个女人打着手机从电梯出来说:“我给他害得还不够惨啊,他钱赔光了我跟他……”
“有点扑朔迷离了。”我对后面低头上的小方说。
“扑朔迷离?”她抬头笑了。
对面几个中年男的过来,走在前面的一个说:“我是不会随便让人家小姐给我搓背的。”
“给你搓背?”后面一个男的说,“你想得美。”
“就是。”另一个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男的赶忙解释。
我看眼小方,她立即低下脸了。我被她带到上面转了半天,搞不清都看了什么地方。又乘电梯下来,我思维混乱,意绪迷茫。
回到大厅她说:
“到这边来吧,我得接电话。”
我跟她到大班台面对面坐下,桌上有台电脑,边上放着一个大堂副理牌子。我从口袋掏出香烟,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烟灰缸递过来。
“昨天我差点把信给烧了。”我说。她神色震动了一下,“不过我没舍得。”她笑了。
“我现在五内俱焚。”我看着她说。她紧咬住下唇忍着笑,在同情地看着我。
“你碰上这种事怎么办?”
“我没碰上过,我想我是不会碰上的。”
“你已经碰上了。你是不是在帮她瞒我?我不为别的,只要她当面说一声我就认了。我现在难受得要命。她跟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