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重新注解,无异于一个历史的宣告,这也意味着整个东国开始全面的陷入瘫痪。
而一个国家政府就是响亮的招牌,牌子倒了,跟着就是多米诺效应。
郁植初还以微笑,平静的回:“这个节骨眼上您让我临危受命,这不是要我的好看吗?您怎么赏我这么大的脸呢?我这两下子,真不够您入眼。再说了,我的笔只负责揭露现实中真确存在人类的为难处境,它们因为真实而能被我正大光明的搬到荧幕上,让更多人见识这里面的人们所经历的艰辛,期待能给这样的为难处境找到一个最可行最妥帖的解法。这个国家只是暂时受了伤,不是彻底关上门,我认为人群中痛苦屈辱的眼泪比其他的新闻更值得被人聆听,那些苍白的角色是一个时代的戏剧。您呀,还是另找高明。”
“至于那些不便解释的灰色地带可能不太适合我,在我这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正义即是正义,真相只是真相。那么,您开始要站向哪边呢?”
秘书长耸耸肩:“坦白讲我不是很想弄得泾渭分明,因为我也不是种族主义者,但模糊两者之间的界限更让人感觉适从、舒适。可现在,模糊的界限就要消失了,我必须得选择一方跳过去。”
“如果您跳的一方不是正确的呢?”郁植初问道,看了看窗外,阳光开的像花一样又浓又烈。
“那就是以后的事了。倒是你,有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偏将什么都看清一清二楚就算了,说话还没遮拦,你若是在我手下做事,我可是不喜欢的。”对方坦诚道。在他看来,聪明人莫过于为了苟全性命而敢于选择接受对立面的东西,而非急着摆脱。像郁植初这种女人,虽有能力,但缺少谨慎和超脱,更不懂得藏拙,这种人的命运,八九不离十的早就已经刻在了她的脸上。
郁植初笑了笑:“您挺不错,至少今天的饭桌上,您找到了许多的拥趸。”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像盯着一块差点到手而又不甘的猎物:“还是有些遗憾的。”
郁植初点了下头,算是尊敬的回礼,转身离开了饭店。
一出饭店就感到蒸腾的热浪袭来,暴露在阳光下的脸颊像被烤裂一般隐隐作痛。蒙桑打开车门,汽车座椅被晒得滚烫,车里弥漫着一种特有的混合气味,他先打开了空调,两人在阴凉处等着温度降低。
坐进驾驶室后蒙桑第一件事不是发动车子,而是揉了揉僵硬的脸,还做了几个伸腰的开展动作,然后才说道:“一篇文章就把你给暴露了,陪他们吃一顿饭比在前线还凶险,你要替他们写吗?”
郁植初一脸不屑:“我吃饱了撑的?干嘛要花那么大的功夫替他们去做瞒天过海的事?把我当成免费的托,让我为他作秀还不给我披身行头。他既想要叛变,又想要好名声,一脚踏一边,不管哪边赢自己都有份,凭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占了。”
蒙桑担忧的看着她:“可如果你拒绝了,他们会不会……趁机报复你?”
“他若想要报复,我也没法拦,随他们去吧。如果我在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提防谁会害我,偷袭我,那我就走不到今天了。我也想看看,他们故弄玄虚的投机之道又能走多远!”
若是明枪,尚可抵制一二,若是暗箭,没有他法。她并没有能让自己豁免于命运中任何潜伏的坎坷的幸运。
“辛苦了,今天白忙活一场。”蒙桑发动了车子。
“当今各种名目的听证会已经开到烂俗了,毫无价值内容,只要有钱有地位,不愁没人捧场,千篇一律的发言稿之后就是千篇一律的回音,但总有人要做的……妇女和儿童不公的问题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人权战役本就不可能一蹴而就,要么不打,要么每一次都必须打得猛一点,才能在不可能之中赢回一点东西。今天这个结局不算好至少也不算差。倒是这个国家的内政,只可仰望而不可接近,战乱四起只能依靠外人来拯救,自身没有主动性,早晚有一天也会亡……”郁植初叹了一口气,“走吧。”
第 23 章
东国的气温一日更比一日地热起来,但郁植初怎么也睡不安稳,时常在夜里惊出一声冷汗。挣扎着爬起来,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那个死在她枪下的人,死不瞑目的模样。
窗外是一片青蓝的夜,路灯也不再亮了,她就盯着外面,长久的,无法入睡,一直熬到天亮。
闹钟叮铃铃地响了,她起身洗漱,同时打开了新闻频道。
听证会的效应就像天气一样,只在全世界的局部中露了一下脸,然后又很快沉寂下去。但她的稿件被GT收录,常挂在网站最显眼的浏览位置,成为了一种标志。GT发表的作品都是一种效应,这对肯定作者的实力、扩大作者的影响是一般刊物所无法相比的,高层领导甚至还为郁植初的作品举行了内部研讨会。
蒙桑一早开车过来接她去采访,街道上难有闲情怡景,十里春风的样子。总会被儿童或妇女围住要钱,要么被军警拦住盘问,要么遇到一次自杀式爆炸袭击。
每日重叠着惊心动魄。
回程时郁植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