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转弯,蒙桑稳打了一把方向盘:“当然,婚礼我们商量过了,就在一个小教堂办,不需要太铺张,也不需要太多人。”
郁植初哈哈两声:“那我见证人要说什么吧?我是不是还得想一段祝福的话送给你们?有点伤脑筋噢。”
蒙桑看见她那鬼灵Jing怪的样笑了起来:“你随便说,反正口才好,说什么我们都喜欢。”
她笑了笑,捏着那张薄薄的请柬,娟纸上面雕刻着永生花的花纹,她不厌其烦的翻了又翻,叹息道:“真好,蒙桑,能结婚真好……”
如果活人能选择性失忆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尝到世间最痛的苦。
空留岁岁,相思不减。
上午忙着采访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更别提吃饱,车路过小吃摊时郁植初下车买了两份,到步兵营检查站外,刚好吃完。
远处有一架直升机时而盘旋,时而在屋顶掠过,像一只苍蝇,绕了一圈后又飞走。
今天负责检查的是几个女兵。程羽蝶一看见郁植初,笑了笑,挥了挥手直接让他们通行,车还没往前开,就又被蒲焰腾拦下了。
他也不看郁植初,只冷着一张脸冲程羽蝶喊:“怎么不检查啊?命令都是摆设是吧?这里是步兵营,不是火葬场,谁都想来找个死不是?”
程羽蝶刚想反驳,但他气势太足,令她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只好等他说完。
“过往的车辆都要细检,你不知道最近武装分子都喜欢把枪支拆了分散运进来?出了问题谁负责?”
程羽蝶被他说的一懵,眨了眨眼,迟疑的回道:“这是植初姐……”
韩臻他们在一旁看热闹,死劲的憋着笑。
蒲焰腾气不打一处来:“喊的亲热吧唧的,别人拿你当谁啊?”
郁植初打开车门,双脚一蹬跳下了车:“你别难为她,你想要检查你检就是,耍什么威风呢?”
蒲焰腾抬起头,一呼一吸显得很平缓,似乎一点都没被郁植初的话影响到:“我教训我的人用你管,姐姐你事儿管的有点多吧,太平洋警察?”
他说完眼神一眯,扫了郁植初一眼,面上冰冷,神情并不比郁植初好不到哪去。
这下在场的人哪还有明白的,欢喜闹冤家呢。程羽蝶咬了咬嘴唇。
郁植初轻描淡写的问:“你想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搜车搜包搜身。”
郁植初隐隐感觉最后那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她侧开身:“包在车里,搜吧。”
蒲焰腾朝一旁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然后又把视线落回郁植初身上:“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郁植初一样一样全部拿出来,录音笔、记事本、手电筒、打火机……
蒲焰腾只低头扫视了一眼:“还有呢?”
“没了,要我把衣服脱了给你检查?”
他冷笑一声,仍是那幅好整以暇地神情看着她:“你脱啊。”
郁植初压着耐性,看他的目光越发显得失望,那双黑眼睛目光如电,直照进他心底,蒲焰腾突然心慌起来。
“对了,你有个东西落在我家了。”郁植初冷冷地说道。
检查她背包的步兵刚想说她的背包里除了相机、镜头、笔记本以外,就剩一本新华词典,没有什么特别时……就被郁植初转身从手中拿回背包,看着她拉开背包内侧的拉链,抽出一长条四四方方的小包装往蒲焰腾身上扔过去,“还给你。”
蒲焰腾没看清是什么,更没伸手去接,那东西在他头顶上跃过一道弯弧之后直直跌落在地。
一连串的避孕套。
这个回马枪杀得实在是有点儿狠。
周围的人瞬时瞪大眼,顿时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甚至发出了笑声,可又不敢明目张胆,只好拼命捂住嘴。
蒲焰腾差点跳起来。他把那种笑声理解为嘲笑,那种被人当场抓住错误的感觉让他方寸大乱,红了耳尖,那份威严感也跟着一落千丈,仿佛受了多少委屈而又无法申辩,敢怒不敢言似的结结巴巴的开口:“这……不是我的,你……搞错……了吧……”
“我从你裤子里拿出来的,怎么就不是你的?”郁植初说完又低头从车的后备箱里提出一个袋子扔给他:“这是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都还给你。”
蒲焰腾咬了咬牙,在心里把韩臻骂了个千秋万代,刚才还掷地有声的那张嘴顿时失去了用武之地,语气迟疑道:“我好像……唔……隐约有些印象,这个可以野外急救,关键时刻……” 他用尽量说像无意为之的举动。
郁植初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一副“我看你怎么解释”的表情。
她的目光太过透亮,好像在对他说“你有些什么想法我怎么会看不穿?”
蒲焰腾再编不下去。
“你这种小流氓作风我可以理解,毕竟你就是一个毛头小鬼,我也没指望你多成熟。”郁植初看着他,淡淡地补充道,“你就幼稚下去好了,反正妨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