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论听上去,好像颇有几分理据。
蒲焰腾眉头松了松,虽然不明显,但确实像翻开的涟漪,舒展了几分。一个向来十分自信的人,对自己失去了判断力,在这个时候也只有韩臻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帮助他分析,辨别一些朦朦胧胧的意识。但蒲焰腾又但心自己难以承受过于明晰的结论,故而将话说的懵懵懂懂:“有没有用还不好说呢……”
韩臻嘿嘿笑了两声:“你首先得抛弃杂念,顺从本能往死里追,别想着打退堂鼓。这追人嘛,无外乎就是约会喽,好比你想约她去一个地方,你在她面前,就多用肯定句,少有问句,才能更少遭到拒绝。比方说——‘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能看星星,走吧。’你千万别问‘要不要去看星星?’你一问可不就完蛋了吗?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再一个约会的过程中你得随身准备点东西,男女间就那套,送她点礼物,给她买个什么。如果她拒绝,也只是拒绝你的东西,你还是可以锲而不舍的追,如果她不拒绝,又怎么会拒绝你的人呢?千万别干巴巴的钝着,那不摆明了当靶子让她攻击?”
蒲焰腾一顿:“那要——”
想了想,后半句话他还是没有问出口,郁植初那嫌弃的眼神,实在是令他望而却步。
韩臻心下了然:“约会去什么地方是吧!当然越吵的地方越好,太安静了反而容易引起尴尬,而且一吵,这样才能亲密的耳语,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酒吧不论是在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火爆了吧,有酒有灯光有气氛,想要干点儿什么,都不受大脑驱使的……”
“明天呢你就先好声好气的给她道个歉,别觉得拉不下脸,对喜欢的人都拉不下脸还能拉给谁看?其次你比她小,她多少都会摆出几分大人的样子来教训你,你也别反嘴,就利用小孩子形象接近她,让她先心软。你们之间的年龄不对等,可千万别想着在她面前故作老成,一眼就能看穿你的把戏。”
韩臻见他不回,撞了撞他:“我说的你听明白了没?”
蒲焰腾上身晃了晃,领悟似地点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听明白了。”
韩臻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满意表情:“她并不是什么特殊的女人,但自有一套信奉的为人处世标准,任何外在的影响都改变不了她。你要真喜欢她,就把它当成天经地义的事去对待,毕竟错过了,以后说不定也就真遇不到了……”
静了片刻,蒲焰腾苦恼的问:“她说如果不出意外将会常驻在这里,我明年就要回国了,她问我怎么想以后,我回答不出,她估计觉得我在耍她。也确实赖我,我的确没想过以后,如果是你,你怎么回?”
在郁植初第一时间问出时他一时的茫然间不知道该如何破解,因为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的未来,倒不是他不负责任,而是因为身为军人,有几个人的出路是好并且完整的?只是听完她的话,他开始意识到如果要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去爱一个女人,未来一定是要在考量之中的。他生平第一次开始思考死亡的现实,才发现能给他的感情带来无比沉重的一番沉重,并随时都能不可逆转地夺走他的胜利。
无法保证自己生命的前提下,有招不敢使。
韩臻看着蒲焰腾一脸落寞的神态,在心里感叹道,这世间的法则还是有部分是准确的。就好比一物降一物,蒲焰腾在部队之中算是声名皆有望的人了,可他喜欢的,却是他驾驭不了的人。
“不回,这个时候谁回谁傻子,得用行动证明,空喊口号都没用。女人就是喜欢想太多,这谈恋爱就是绕来绕去,这世上有好多人被拒绝了就真的没下文了,你们还能三天五天的就遇到,老天都在帮你,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计划也没什么用……”
“怎么才能确认自己有多喜欢一个人?”蒲焰腾犹犹豫豫的问。
一听这话,韩臻又来劲了:“你觉得她漂亮吗?”
“漂亮。”蒲焰腾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
韩臻邪嗣地扬着眉:“老实说我就觉得一般,五官虽然并不是十分漂亮,但也不是一点看头都没有,身材得挺窈窕,走起路来沉静而且有姿态,讲起话来清楚的带着一种平静的感情。”
蒲焰腾睨了他一眼,语气淡凉:“这种评判真庸俗。”
韩臻摊了摊手,比他更一脸不屑:“爱本来就是浅显易懂的,是你们非要把它想的复杂,所以你追不到她,所以她不接受你。”
蒲焰腾说:“那是你的逻辑,在我心里女生的相貌是小美,态度是中美,才华是大美,情怀是特美。”
韩臻又问:“她是哪种?”
蒲焰腾想了想,又说:“最后一种。”
*
第二天早晨,蒲焰腾去炊事班吃早饭时,忍不住打量了郁植初好几眼。她一个人坐着,周围没有旁人,是个最好聊话的时机,只可惜打餐的队伍进行缓慢,他扬长脖子一会儿看看队伍进度,一会儿看看她,生怕她吃完了转身走人。
等打好早餐,他端着餐盘朝她走过去时,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