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焰腾看了看手中冒着泡的ye体,鼓了鼓勇气,然后像喝药一样,一口气灌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难喝,巴黎之花的香槟醇香可口,略微有点甜,像气泡水。他砸吧砸吧嘴,然后朝郁植初走过去。
郁植初正在和身旁的一个男人说话,不经意瞟了下视线,结果就看到了蒲焰腾,目光随着他匀速靠近的脚步声而移动。
她觉得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是因为她此时对他另眼相看,而是因为他真的变了一副模样。没有穿日常装,而是一身正统妥帖的西装,打着领带,走过来时衣袂微动,两旁的光亮一盏盏排列过去,更衬的他脚下更像是一条微暗的星河,五官时明时暗,又清冷,又翩翩。
陡然四目相对,蒲焰腾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扬起一抹令她熟悉的玩世不恭的微笑。郁植初立即收回了视线。
他步子大,即使不紧不慢地晃过来,也很快就走到近旁。听见她的笑声,咬了咬牙,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
对他爱答不理,对别的男人倒是笑得挺谄媚,举止自如。在迷幻的灯下,她那与众不同的美也因此更加光彩夺目。
郁植初倒也没聊别的,院子里的背景音乐是大提琴,拉的是Pablo Casals的Suite No·1 in G:1 Prelude。恰好她很喜欢大提琴,也很喜欢创作这首曲子的大提琴家。面前的男人也是一样,两人便趁机谈论起来。
蒲焰腾在一旁听的脑筋打结,但他死活不肯走,便皱着眉头一直盯着郁植初,仿佛一个神秘的幽灵,雕塑般的侧影在微微的灯光下显得柔和,他轻咳了一声,显明是要跟她说话的暗示。
那男人注意到他,问郁植初:“这是你的朋友?”
郁植初刚想回,被蒲焰腾抢答道,他迫不及待要去除这个从外部世界陡然冒出来的眼中钉:“你说漏了一个字,是男朋友,不好意思,请你让开,现在是我和我女朋友聊天的时间。”
郁植初狠狠瞪了他一眼,用中文说道:“你又在胡闹什么?”
“我没胡闹啊,现在不是,早晚都是……”蒲焰腾小声嘀咕着,单是看她一眼,就郁闷的心慌意乱。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又甩脸走人,以至于在她面前,自己始终找不到一种自然的方式让言辞举止得体。
那男人听不懂中文,但看他们的神情也知道彼此有多熟稔,只好端起酒杯告辞。蒲焰腾见挤走了未知情敌,得意洋洋的挑了挑眉。
郁植初梗了梗脖子,满脸警惕地睨着蒲焰腾,生怕他会突然扑过来似的,于是试图逃避:“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干嘛?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谈话是很不好礼貌的行为?”
有了前车之鉴,蒲焰腾虽不太高兴但也不敢太胡闹,但又想深入一步,干巴巴的回:“我没打扰,是他先问的我……”
郁植初端起酒杯一口气抿干,表情疏淡:“你找我有事?”
蒲焰腾静了静,没说话。知道她已经有些不悦,只是仍做出极大努力来掩饰这一点。但他还是发现了,于是明白自己应该更加小心地摸索前进,虽然这气氛向他表明她仍旧没有原谅他,也不怎么待见他,但她毕竟没有开口明说,那自己就还是有一线机会的。
就在此时,乐队又换成了华尔兹舞曲,铜管乐器发出的声响回荡在整座院子中央,加剧了人们的躁动,不少人在跳舞,同时也只有大声叫嚷才能交谈。
蒲焰腾立即坐去郁植初身旁,脑袋有意无意地往下脖颈边凑:“我想……见你。”
那轻有若无地哼唧让郁植初心里一颤,又垂下眼帘伸手推了他一把:“说话就说话,别离这么近,我听得清。”
蒲焰腾扁扁嘴:“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他哪怕穿着西装坐着也依旧保持笔挺的坐姿,肩膀平直,对她向来都是牙尖嘴利,不可一世的样子,如今这副表情,似乎是委曲求全了,却偏又显出几分少见的可爱来。
郁植初有些失笑,轻挑起棕黑的眉角,看着他,有些意味深长:“你说呢?”
蒲焰腾端着一个空杯子,用手指慢慢地转动杯沿,面无表情地回:“我不知道……”
郁植初又拿过一旁的酒伸手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几口喝下,擦了擦嘴角:“想要我理你也不是不行,你还胡来吗?”
她侧过脸,似乎是在很认真的询问,眉峰微微挑起来,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蒲焰腾借着灯光看她,脸色依旧十分正常,仿佛喝进去的那些对她而言只是水而已。
蒲焰腾认真想了想:“怎么算胡来?我追你是很正常的事吧,但你非要把这件事说成是胡来我能怎么办?”
“那好,我也规矩一点,不随便说你,但你也别再追我了。”香槟瓶已经空了,郁植初又伸手开了一瓶白葡萄酒,往他的被子里倒了一杯:“你喝了这杯,我就原谅你了。”
她说话时,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说完又往自己的杯子里添了一杯,端起来,朝他举了举,如常的将那一杯酒喝下去。
她喝酒的姿势果断,爽利,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