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有人主动去洗碗。郁植初没了事,便弄了两把椅子搭在一起晒太阳,拿起外套往脸上一搭,兀自闭目养神去了。
“我觉得小班长挺会照顾的人,其实我觉得跟你挺合适的。”蒙桑开始有意无意地找话题。
可谁也不想打败仗,胜败虽乃兵家常事,但败的一方注定会损失人、权利、自由。由此可见,哪怕要用尽一切方式都不能罢休。常年战争,几方人马不断流失,如果主权压制的一方最终被倾覆,周围的国家定会大举行动,通常都是突击盟军,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对方打个铺天盖地,以至于剩下的对手都丧失了元气没有多余的力气反击。
历史的钟摆停顿时,也可能是一个国家将不复存在的日子。
喜欢搞势不两立是人类的天性,他们觉得自己上能挖掘宇宙,下能操控牲畜,身为同类的人便更好欺压。
说完,她哼笑了一声:“多党制?谁做老大,谁又做老二,老三老四?”
与熟悉的人相处,郁植初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你若跟她对着干,她想尽法子也让你难堪,你若迁就顺着她,没一分钟脾气便能软得像一滩水。蒙桑和她认识的久了,已经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脾性,知道怎样能套出她说出心里想法的同时还能让她不生气。
世界上有那么多关于战争惨痛的历史,也始终令人们记不住教训。以往的战争别的国攻打别的国,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化分级,扩充主权领土。但现在的战争与过去最大的区别就是,尽管基本模式不走样,但大家打的都是无限战争,自己人打自己人。不论是两军对垒,还是几军互制,大家各有优势,本质上势均力敌,在地区板块上为了所有权而发生冲突。政府军今天占领这里,明天那里又被反独派占领,他们想要扩充领土,伸张权力,便只能将战争周而复始地循环下去,但是又只能渐进式的打,打得颇有几分装腔作势的轰动,但这种办法,除了让民不聊生,消耗物资,基本带不来任何好处。
绕了老半天又绕回了原地,仿佛绕不开蒲焰腾,仿佛那就是一个死结,牵动千百根绳索拧成的一团乱麻。
得两败俱伤时,必然会蒙受损失,此消彼长,他顺手捡个大便宜。但现在也不得不起头,因为他发现,便宜不是那么好捡的,即使方向正确,伸长了手也不容易摸到。而反对派那边只有矛,没有盾,所以他们最好的防御就是主动进攻。生死之战,双方都是一口气的事,喘过去就能活,喘不上来就死,走错一步都能跌进毁灭性的负数里。”
蒙桑喝了一口,推了推郁植初:“你要不要?”
观察团来东国要说最大的好处,便是能够过几天安生日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郁植初就说:“我一
蒙桑悠闲地伸了个懒腰,将滚烫的热水冲进茶壶里,一团一团的白雾升起。他泡了一壶茉莉绿茶,自从郁植初来到这里,整个工作室的人都受到这位Z国姑娘的影响,很少喝咖啡,经常喝茶。现在工作室里一眼望去,咖啡机已经落了一层灰,茶水间瓶瓶罐罐的全是各种茶叶以及花茶。
“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让我操心。”蒙桑说:“首先声明,我可不是要利用事态去在你或者他身上企图得到些什么,这会玷污你我之间的情谊,这世上这么多优秀的男人,小班长一比确实就显得挺普通的。但我为什么觉得他和你挺配呢?因为你喜欢追求境界、精神的生活,而他这种男人,偏偏就不能给你安稳。你不正是想要不平凡的人生吗?而且他还年轻,人生阅历都有待加强,只有小市民境界和一般聪明的女人反而不合适他。”
茶有些烫,郁植初的手停在了半途,一双眼睛瞪着蒙桑,强迫自己压下一个巨大的哈欠:“自己的终身大事操心完了,闲的无趣了开始操心别人的?”
蒙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情绪化和精神胜利法的成分。反正人生就是一个接连一个,不断的黑匣子, 低的高的都是他们以求生存的手段,有人热爱有人能忍,当然也有人鄙视,谈来谈去也并不是什么新事。”
另有一个同事插话道:“从决策胜略上说,反对派是叫牌的一方,政府军就只能跟进,没有选择,对他们有威慑作用,动摇他们的心理防线。当然,拉塔也是其中的受益者。而对于观察团来说,打输打赢都有伤亡,群众们打不起也输不起,让两方调和是折中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所以他们一来到东国就充分显示出作为‘东道主’对于弱者的尊重。”
郁植初掀开罩住脑袋的外套,抓了下头发,被太阳这么一晒,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的便想睡觉。
郁植初点了点头:“A国曾经也是这样的,地下党和殖民者分裂,目标永难协调,两种政权让人再熟悉不过了,谈不上谁更高贵或者低贱。但一方的兴衰必定会影响另一方的兴衰,不是所有的正义都是相对的正义,比起集体主义的敬仰,个体的境遇就像纸上谈兵。所谓的战争就像是一场连绵不休的游戏,个体悲歌,死多少人,吃多少苦,在那些反对派面前不值一提,他们只要觉得这游戏无比好玩就行。”
第 2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