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销骨:“……”
阿渡瞪眼:“……”
君销骨闭上眼,自我催眠:“我是魔君,我是魔君,我肩负重任,我得回去,我不能继续拖拖拉拉,我是魔君……”
阿渡连忙附和:“对对对,您是伟大的魔君,魔界复兴都在您肩上,您不能半路撂挑子啊!”
君销骨怒道:“不许用说书人口吻!我想去酒楼了!”
阿渡喏喏:“那要不咱们再去几趟?就当……”断头饭?
华镜看不下去了,许久没见这位爷耍脾气,差点忘了他是能抛弃下属临战脱逃的主。
李观棋被一只纸鹤撞了一下:“是楚师妹的纸鹤。”
耍宝的主仆忽然正经起来,“有人来了。”
李观棋立刻想通,“是师妹,她用纸鹤找我。”
他想了想,“你们先下山,我待会儿一定来。”
阿渡劝道:“别啊,我看她都快疯了,你还是跟我们走吧,万一她又把你绑起来扛回去呢?”
君销骨:“我虽杀不了她,拦住一时也可以。”
李观棋摇摇头,他不能给他们添麻烦,“相信我。”
华镜先点头:“好,那我们先下山。”
三人背影才消失,楚月西便出现了,她欣喜若狂,又有几分迟疑,放慢步履,“师兄,你刚才去哪里了?”
“我昏过去了。”李观棋反问,“你呢,你和谢师兄去哪里了?”
楚月西一愣,咬了咬唇:“我们被困在一个幻境里了,不止我们,所有在十里明月的人都在里面。”
李观棋忽然想到,楚月西是否记得幻境里发生的事?那个前世的她,她是否记得?
他试探道:“我也在幻境里,看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楚月西心里咯噔一下:“是吗?那肯定是假的,不过她真的和我一模一样吗?从外表到……内在?”
李观棋说了句实话:“不,她不如你,她虚伪、骄纵,在大师姐还在的时候抢走了谢师兄,还为难同门,我不喜欢她。”
楚月西更紧张了,攥紧衣角,勉强笑了笑:“那一定不是真的,我又不是那种人。师兄,我们回衡武门吧。我不想强迫你,可我真的接受不了你离开。”
李观棋为难道:“师妹,我真的有要紧的事要做。”
楚月西咬下唇,以退为进,“好吧,那你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衡武门?”
李观棋愣了愣,他没想这么长远,毕竟华镜去哪里他就去那里,可世事难料……
楚月西见他迟疑,“你不会此去再也不回衡武门了吧?!”
“不,当然不是。”
楚月西微笑:“那好,你去便去,既然是要紧的事,我不拦着你。可你要给我一个时限,不管如何要回衡武门找我。”
李观棋:“我说不准时候,但……十天半个月吧,我会回去一趟。”
李观棋不想当衡武门掌门了,再回去就是和同门告别,和楚月西告别。
楚月西凝视他,“好,说好了,如果到时你不回来,我就和大家一起去找你。”
李观棋行此缓兵之计,最怕楚月西不肯松口,如今她答应了,他必定连声应是。
楚月西将储物袋里的符纸、丹药都给了他,千叮咛万嘱咐,不问他去何处,只交代平安,十分体贴。
李观棋当真离开,她脸上的笑瞬间垮了。
楚月西看着手中锁魂链,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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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洲。
大般若寺。
佛号yin哦,宝殿森严。
风一愚双目通红,坐在门槛上。
上千个僧人盘膝而坐,整齐划一口中诵念经文。他们大多年轻,除了端坐在风一愚面前的老僧,一边诵经一边敲木鱼,面对风一愚的怒火仍淡定自若。
老僧忽地睁开眼,灰色浑浊的眼睛仿佛看穿一切:“风施主,你大限将至。”
风一愚:“放屁!我早就算过了,我的命是独天得厚的好命,什么索命恶鬼,大限将至,都是你诓骗!”
空谈闻言,淡淡一笑:“你爱信不信。”
风一愚被噎住了,就是因为空谈油盐不进,他在大般若寺枯坐十日也没能得到启示。
方才得到了,两句,一句是大限将至,一句是爱信不信。
风一愚:“空谈,你说的索命恶鬼,可是我曾经的弟子华镜?”
空谈:“我只能算出你有劫,算不出来是谁带来的劫。她是不是恶鬼,你心里没数么?”
风一愚霎时心虚了。他杀了华镜的父母,华镜若知道了一定要找他报仇的。他了解华镜性子,看似柔实则刚。
空谈眼色揶揄,大笑:“你心虚了,看来你知道恶鬼是谁。”
风一愚冷下脸:“我杀人无数,再杀一个也不算什么。这里可是修仙界。”
当他说出“杀”字,满殿诵语静了一静。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