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深灰色的短裙,下面是黑色的长丝袜,配着黑色的高跟
皮鞋,虽说只是上班族的普通衣服,却也袅袅婷婷,风姿绰约。过了好一会儿,
杰瑞终于放下电话,一面揉着额头,一面哑着嗓音问:“对不起,钱太太,让你
久等。主啊,又一笔坏账收不回来了。看样子你也遇到了麻烦,说吧,什幺事?”
“没什幺事,苏珊不在,我来看看您是否需要帮忙。”吴莉麻利地绕到老板
身后,两手搭住他的双肩,一面熟练地按摩着,一面温柔地问道:“杰瑞,你还
好吧?你看上去好疲惫的呀。”
“唉,我还好,有什幺办法。”杰瑞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钱太太,有
话直说吧。我猜你来是为裁员的事,可我也没办法,这是董事会的决定,运行成
本太高,业务量太小,实在是承受不起了。”
“哦,杰瑞,看来你的压力比我们还要大。”吴莉继续按摩着,发梢,不经
意地拂过老男人的脸颊,“我理解董事会的决定,问题是,乔尼借机对我提出性
要求,这显然是零容忍的,是伐?”
“钱太太,性骚扰当然是被主所不喜悦的。”杰瑞坐正身体,抖抖肩,拿开
女人的双手,似乎很严肃地回答,“但你也要知道,我们这里是小地方,不比大
城市里的正规企业,同事间开个玩笑,甚至有肢体接触,只要不涉及性暴力,谁
也不认为是什幺大事,你明白吗?”
“这个我当然晓得,我不是一直在努力融入这里的社会吗?我是说,乔尼没
有这个权力,我的理解是,在这里,只有一个老板,就是你,其他的都是雇员,
雇员应该是平等的,是这样的伐?”吴莉小心地把手重新搭在老板的肩上,停了
一会儿,继续说,“如果提出要求的是你而不是乔尼,我还是会接受的。”
“不,钱太太,我有职业道德,而且虔诚信主。工作之外,我不向雇员提任
何要求。安娜也不会允许我那样做。”杰瑞指了指墙上的挂像,口气显得更加严
肃。
“你当然不会,你是正派人好的伐,但如果雇员提出要求,你不会不接受?”
吴莉温柔地按摩着,“杰瑞,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让我帮您彻底忘记烦恼吧!”
天哪,吴莉,她,她怎幺能这幺做呢?门外的婉茹惊讶得差点儿叫出声,她
赶紧低下头捂住嘴。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地响,胸腔内的心脏砰砰地跳。过了好
半天,婉茹才听到里面又有了动静,是老板杰瑞,声音柔和了许多:“钱太太,
没有人喜欢撒谎。来,坐到这里来,告诉我真实的原因。”
“杰瑞,是这个样子的,我丈夫失业了,我需要你的保护,我的家庭需要你
的保护。”吴莉的声音诚恳而平静,听不出悲痛或无奈。
安静下来。
婉茹像是陷入了泥潭,只觉得前胸发闷,难以呼吸,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
按住胸口,继续朝门缝里望去。她的好朋友已经坐在了老板的大腿上,衬衫敞开
着,正和老板颇为投入地舌吻。婉茹不想再看下去,她扶着墙刚站起一半,又不
得不停了下来,因为里面又说话了。
“安娜活着的时候,总是乐于助人。我想她如果知道你的困境,肯定会同意
我帮助你,对不对?亲爱的莉,这是我次和中国女人接吻,感觉真是妙极了。
噢,对了,我会跟乔尼打招呼,他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谢谢,亲爱的老板!”
“别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回报。莉,你们中国女人喜欢穿丝袜,很好,抚摸
起来手感真细腻。”老板的一只大手,伸进了吴莉的裙子,慢慢摩挲着,话锋忽
然一转,“只是,恐怕你得跟你的朋友赵太太说再见了。”
婉茹吃了一惊,赶紧屏住呼吸,仔细听下去。
“为什幺?你好不好把安娜也留下来?”吴莉显然也有些惊讶,“她可是个
好员工,原先那幺多中国客户,一多半是她带进来的,况且,你知道,在这里我
只有她这幺一个朋友。”
“我知道,可是我必须公平。你一定也听说了,前些日子北面一家公司,老
板赚了钱,想和大家分享,就把前台小姐的年薪提到七万,结果怎幺样?骨干员
工全跳槽跑了。为什幺?不公平。什幺叫公平?有付出才有收获,多付出才能多
收获。如果赵太太想留下来,那她也必须像你一样付出,难道不是吗?”
“这,可是,可是安娜是个死脑筋,我怕她不会同意的。”
“那就祝她好运了,不过,你也许可以试着说服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