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只说了会迟到一下下,等他壁画告一段落,nv朋友就说那就不要吃饭了,之後连电话都不接,想是直接切成静音模式。
他总觉得对这段感情越来越力不从心,nv朋友希望他做到的,他就是做不到,世界上本来就不是所有事都能照着自己的意思走,但nv朋友却觉得他无能为力的事情都只是他不愿意。
随着距离的遥远,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更多了,多无可奈何的他妈远距离恋ai。
等到到达学长姐要求的进度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那时蓝学温陪他收完工具,游少宁就说要去把素描画完,於是自己前往素描教室。
游少宁的画是属於慢工出细活的,虽然平常活的挺随便,只有画画的部分gui毛到极致,一张画只要还在手上就好像永远没画完似的,改的没完没了。
但是今天他自己待在素描教室也不全是为了画画,大部分是为了能够好好心烦关於nv朋友的事情,因为旁人问起的时候,他总说nv朋友有多可ai,两人在一起多幸福,久而久之,自尊心渐渐不准他透露ai情的裂缝,甚至连蓝学温他也没能说出口。
於是素描也画不过几撇,夜se已浓,走出去系馆时,没了灯火渲染,c场整个都看不清了。
室友已经睡了吧,自己却还没洗澡,这样回去一定会打扰到别人的,游少宁呆站在系穿堂自己燃烧生命画的两幅壁画中想了一阵子,最後决定搭夜间公车去舅舅家借住。
舅舅的小孩搬出去住了,空下一间房间,便问他要不要搬进去,那时他婉拒了,但因为之後还是有去借住,不久便拿到了备用钥匙,想去就可以去。
下公车之後还要走五分钟才会到,在那之前会经过一座桥,他常常走着走着就停下来,看着流水潺湲,直到心满意足了才会离去。
不久漆黑的夜se拧出了一场雨,不小的雨,感觉心中也积了一滩郁闷,而且一0包里才发现伞并不在那,不在他身上的任何一处,雨点点的碎在地上,碎在自己的身上,弄的他有些刺痛。
好想快点回去洗澡,他觉得自己正在被整个城市的脏水攻击,走到桥头的时候,能看到远处的桥边有一个人在那里,坐在栏杆上。
他本是不想理会的,想说可能是某个没带伞在等人救的可怜虫,想要快步路过,但是一瞬间可能发生的事实如雷击打中他的脑袋,血ye都凝结起来了。
那个人,一直看着天空。
他用b刚才更快的速度走了起来,一面走一面抹去脸上的雨水,他渐渐能看清那个人的黑se头发,苍白的皮肤,还有平静阖上的眼,他跑了起来,看到那个人身上穿的外套,就是蓝学温之前喜欢穿着的那件,他用尽全力的跑了,却还是b不过那个人彷佛被身後某样东西拉走的速度,刹那间眼里只剩他仰面落下时划出的凄美轨迹,在他原本待着的地方成为了残影。
掉下去了。
什麽都没能抓到,说实话看着他被河水给卷入吞噬时,游少宁觉得那个人会再也没能被找到了,但他还是跟着跃进了河中。
载浮载沉的视线中,被雨敲的水雾碎片四起的河面上,找一个人有多麽困难,他用了今生最快的速度朝水流的方向游着,脑中想到的一直是蓝学温素描课时双眼发亮的蠢样。
如果那个人就这样消失在这片凶黑里,他那单纯而期待的眼神会变成什麽样子?
他不敢想,只能一直向前游着,直到看到一个疑似在挣扎的身影,他伸出手,然後──
「咳、咳……c,你不要si啊!喂!」
把人提上岸之後,他看着那张脸,那件被自己不小心用黑笔画到的外套,不会错的,怎麽看这个人都是林漉辰。
而这个人不停咳出水来,一时半刻都没办法好好讲话,全身都在颤抖,等到他终於可以讲出有意义的句子,游少宁怔住了,看到从他脸上滴滴落下的不是河里的脏水,而是眼泪。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话,讲很多次,游少宁很认真地听,耳朵都凑到他嘴边了,最後绞尽脑汁才拼成这样的话语,心脏一下子像是被掐住一样,做不出任何反应。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那样充满绝望的又无力的恳求,竟然是说──
把我丢回去,拜托你。
游少宁呆愣了一下,「别傻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他摇着头,驱散那些偶然冒出的杂念,一边想要把人拉起来,他知道无论如何要把他带走。
走,站起来。
走去哪里?不要。
那只反过去抓住游少宁的手用力到颤抖,没有血se的嘴唇不停的颤抖。
听我说、听我说。他眉头微蹙眉,悲伤不停从眼角涌出来。把我丢着就好,让我一个人,不管你是谁,都不要为此感到愧疚。
游少宁开始觉得手臂被抓的生疼了。他想林漉辰绝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这种事情绝对不是能说不愧疚就不愧疚的,况且若就这样丢着他,又该怎麽对蓝学温交代?
站起来,他不停重复,但是说越多次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