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还在哭泣的人抓起来,翻过去压在墙上,没多久又把那些难受的sheny1n撞的支离破碎,飘散在房间各处,却没有进到他耳中。
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像是要散了似的,然而身边谁也不在。
伸手去0了一下,已经全部都清洗乾净了,什麽都没有残留,一丝温存也没有。
林漉辰坐起来,任由棉被下滑,冷空气立刻覆盖全身,冷得令人发颤,他却不想拾起任何一件衣服,还有些呆滞的眼睛,在房间内扫了一圈,发现他挂在窗边的那件外套已经被拿走了。
物归原主。
幸好他洗过了,或许还没乾,但至少不会让他发现上面残留泥土跟砂石的味道。
昨天的事情,只要努力想一下,还是可以仔细地回想起每一个沉痛的问题,那些问题,他其实都答得出来的。
──「你真的有好好看过我吗?」
有,我一直都看着你,从你开始追逐我的视线的时候,就一直看着。
──「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麽?」
你就是你,你是对我而言无可取代的存在,你不是他,你没办法成为他,你也不会是他的影子。
──「你不该有时间去想别人。」
你不知道,我一直想着的都是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在你的肩上,在你的怀里,在你身後看着你离去,怎麽可能去想着别人?怎麽可能会把两个不同的身影重叠?
因为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从来没能摆脱他的影子,他还是存在着,在那些走过的道路,在一起去过的地方,在那些永远没能丢掉的水墨书画里,在这个房间,还有每个夜晚的梦境当中,cha在心上的刀子从来没有拔去,我才会越来越不像自己。
不是你不可能喜欢我,不是我无法成为你喜欢的样子,而是我根本没有资格站在任何人身边。
──「你喜欢我吗?」
那天下定决心的时候,还是因为想到你而难过,但到头来却什麽也没办法给你,甚至还从你那里无耻的索求离开的勇气,出门时披上了你给的外套,又在昨晚拒绝你最後的求ai,因为我到最後,还是在奢望着你的温柔。
没能说出来,还想跟你一起画图,一起去任何地方,还想继续待在你身边,然後把全部都给你。
因为我也是那样真切的ai着。
但是这一切已经迎来了结局,就是他所希望的样子。
一切都如愿以偿了,他笑了出来。
没多久他起身又去冲了个澡,把自己打理妥当,再次确认已经收拾整齐的那些物品,把那张掉在地上r0u烂的纸丢进垃圾桶,然後打开ch0u屉,看了一眼那写好的二十张遗书,又默默地关上。
拉上窗帘,房间暗了下来,他离开了。这次要去的,是一个一点也不会令人怀念的地方。
「那麽,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吗?」
那时候林漉辰是有听到的。
他是个浅眠的人,李慕拿东西出去,洗好澡走进来,他都听到了,但是身t好累,所以没有睁开眼睛。
这句话从空气中突然冒出的时候也是,听得非常清楚,像是直接在脑中响起,但他只能判断李慕在跟某个人讲话,完全无法思考那个对象是谁。
於是他又这麽睡去,没有发觉那句话就这麽沉在心底了,往後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刻想起,看着他有些沉郁的眼眉,不正经的姿态,想要糊弄什麽的神情,林漉辰总会想起来。
到底是在对谁说呢?
他举着喷釉的枪,一下一下的把自己素烧好的作品上釉,严重的心不在焉,上完红se之後站着想了好久黑se釉究竟是哪一桶。
那时他听到哭泣的声音,才被拉回现实,回过头就见有个人从教室边哭边走出来,把她的作品拿去流理台洗,釉溶解在水中,整个流理台都积着白se的水。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不熟,全班对他而言都是这个样子,好像未来四年也都不会变亲近,李慕说因为他的脸看起来总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他其实没有很在乎。
只是这个nv生有点特别,不好的方面的特别,所以跟其他人b较起来才显得印象鲜明。
他刚刚好像隐约听到有人被陶艺老师臭骂一顿,陶艺老师脾气不甚好,尤其是某人做了会坏了整个窑的事的时候,那也许就是这个人,刘安诗。
他也隐约记得上次上课她跟某个人的谈话,好像也是寻求协助,结果那个人却一派轻松的回话说,做不到就算了,顶多被当掉而已,留着她一脸尴尬的不知所措。
大致上可以想见是什麽样的情况了,可惜他从来就不是好人,也不是温柔的人,对谁的眼泪都无动於衷。
结果他要去流理台拿海绵的时候,这个小个子就站在他面前了。
「可以帮我吗?」她红着眼眶问。
很明显是对他说,因为这里再无他人。
他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