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城剿匪官兵,铁掌帮的好手,再由韩云溪、杨云锦对上对方的高手,前后六天时间才把这黑豹寨端平了。
所以韩云溪虽然放纵欲望,但修炼上却不敢掉以轻心,这事关自己身家性命,偏偏他又是个怕死的人。
他修炼天资一般,但思考这些事情的脑子却异常灵光,深知这样的环境下,他无法安逸地当他的太初门三公子,出门在外,只有自己的武艺是最值得依仗的。
所以韩云溪对母亲的训斥如此愤懑,因为他并不是
不努力,而是母亲经常把他与那放眼整个南武林盟也是天之骄子存在的大哥做比较,居然一边数落他的天资,一边觉得他并不勤奋。
三十周天运行完毕,吐出一口浊气后,韩云溪的心情却异常低落,母亲昨日的话犹在他耳边回荡着。
他不甘心,却毫无办法。
他感觉自己就像大哥的影子,同样修习先天玄阳功,同样的玄阳掌,略微不同的是轻功身法的选择。但大哥的经脉凝练的速度比他快,内力增长速度比他快,突破的速度也比他快!
少年时期这种差距尚且不甚明显,但此消彼长之下,这几年差距是越拉越大,已经大到让韩云溪有点绝望的地步了。
这次恶战赵元豹,如果韩云溪能如同母亲所说,在这个年纪像大哥韩云涛那般把玄阳功修炼至第五层,那玄阳掌亦能叠加五重掌劲。别看差这么一重,其威力却有云泥之别,韩云溪甚至有信心十招之内生擒赵元豹,而不是只能恶战中寻得破绽将对方击毙。
出了静室,整个崇武堂却是热闹起来,拳脚来往刀剑交击声音不绝于耳。
看到韩云溪出来,却有三名师弟立刻停止交手,往韩云溪围了过来,几人一番相互问好后,很快在角落的小案几边上盘腿坐了下来。
“韩师兄去了庆州,那南诏是否真如传闻般,已经溃败千里,要被那吐蕃灭国了?”
“我想应该不会。”
问话的是早上与杨云锦练招的郑云桥,但回答的却不是韩云溪,而是和杨云锦一样同修风卷刀法的十一师妹方云奕。
她一边沏茶,横插了一句后又继续说道:
“吐蕃攻打南诏,南唐坐视旁观无非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如果放任吐蕃吞下南诏,以那松贡赞布的野心,届时剑指南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觉得南唐是绝对不会坐视这样的状况出现。”
“嘿,南唐南唐,听着怪不自在的,但师妹你是室韦人,对我们南方的局面倒是看得非常透彻啊。”
“倒也无需什么眼力,若不是那六王李东轩兵变,大唐一分为二,我想今儿吐蕃与南诏皆是大唐版图,又何至于七国混战多年,生灵涂炭。”
“哼,想必这样是正中你们室韦人下怀吧。”
“两位又来了……,无论如何,如今我们同属同门,自当守望相助,这国家之事也不是我等可以左右的,还是各自少一句吧。来,我们不如先听听韩师兄作何感想。”
郑云桥和方云奕几句就闹了个面红耳赤,最后打圆场的却是杨云锦。
一旁乐得看两位师弟争辩的韩云溪这才施施然地开口,却是几句一口茶,慢条斯理地一一道来。几师兄妹也是常在外奔走之人,很快就七嘴八舌地交换起信息来,郑云桥与方云奕刚刚的不快也一扫而空,这一谈,一上午就过去了,让坐镇演武堂的童秋岗长老看得是直摇头。但末了,捋了下半白胡子后,因这几年坐镇太初门鲜少下山的他也忍不住坐了过来。
等上午修炼时间结束,众人散去后,韩云溪回别苑用过午膳不久,杨云锦却是又找上门来。
“师兄。”
在偏厅的八仙桌旁坐下,等上过热茶被韩云溪拍了一下臀部铁青着脸的秋雨离开后,杨云锦却是抛了个钱袋至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韩云溪瞥了一眼,也不用掂量,就开口说道:
“一百两?”
“对。”
“哼,那厮没少干这种事啊。一个盘州城的捕头,一年的工食银不过二十余两,一文不用那也得凑个五年才能凑出此数。”
那袋银子却正是昨日那八坊门的罗天翔如约,第二天就亲自送上门来,但却不是当初韩云溪所说的50两,而是翻了一番,100两。
杨云锦也不由地感叹道:
“倒也是个机灵的人,眼力劲好,心狠手黑。”
实际上,扣除各种用度,一个捕头一年能存个3~4两银子就不错了,如果按照这样算来,却是凑个半辈子方有这百两之数。
杨云锦说完,却是叹了一口气。
“师弟因何叹气?”
“刚刚谈起庆州之事,却是异常感慨,我对师兄是难辞其咎啊,若非师弟技不如人,师兄的宠姬也不至于……”
“女人如衣裳,师弟休要再提此事。”
没等杨云锦说完,韩云溪大咧咧地一挥手,表示对此事不以为意。
但杨云锦却知道,这位好色如命的师兄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