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盛放的人们偷了去呢?
凭什么?
他忙着给自己的花铺设一个更松软美丽的苗圃,等他终于忙好的时候,一回头,他的花早就消失不见了。
他的忍耐与等待,执着和追求,全都成了荒唐的笑话。这些年他所做的事和付出的努力有什么意义呢?
他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怀中死死挣扎的夏棉,用了更大的力气勒紧了他,手臂上绷紧的肌肉将西装袖子拱起来,收回视线抬脚离开。
“阿烨!”谈书悠气急败坏,“你理智一点!”
“等陈藏野被人绑架了你再来跟我谈理智。”他头也不回道。
身后一声巨响,谈书悠一拳重重砸在门板上。
“放——开——我——”夏棉低声地吼着,像是无望的咆哮。
不知是他的力量已经衰弱至此,还是谈云烨的力量从来没像今天一样无所收敛克制着,夏棉挣不开。
楼梯间里幽暗无光,夏棉看不到谈云烨脸上的表情,却能听见他的呼吸,发着热地烈烈沉沉作响,像在燃烧。
他大步几下走完了三层楼梯,脚尖勾开了一点门缝,外面的光、声和风一同漏进来。
夏棉猛地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颤声哀求:“不要这样,谈云烨……”他说,“不要这样……”
他的动作顿了顿。
光带落在他俊朗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夏棉听见他温和的声音变得干涩嘶哑,带着胸腔震颤,像是心室的嗡鸣:“棉棉,我放不下你的。”
缭乱的光和声潮水般倾泻而入。
夏棉闭上了眼睛。
生日宴已经开始了,晚宴请了当红的歌手和男团女团前来参演,现在正在热场阶段,音乐声震耳欲聋,左右两侧的舞台上男团女团们各自卖力地表演着,灯光昏暗缭乱。
焰火长啸着绽放,一簇一簇地点燃天空,像是巨大的彩色闪光灯,世界忽明忽暗闪闪烁烁。
“诶,你吃生日蛋糕么?”郁时雯把分给自己的大蛋糕往旁边递了递,“我易胖体质,吃一点甜的都要长胖。”
俞骁的视线穿过遥远的一段距离,落在城堡一侧某个正在移动的模糊的点上,精准得像是狙击枪的红色准星。
没得到回答,她抬起头来,看见俞骁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什么地方,便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他们坐在倒数第三排的中间偏左,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比较清楚地看到右侧舞台,但俞骁狩猎般的视线显然不是落在那些火辣的妹子们身上,而是更远的地方。
郁时雯后悔没带个望远镜。
“我说的请您再好好考虑一下”,林岑朗看了一眼窗外的烟花,“不用急着给我答复,那我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
陈菲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考虑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希望这件事是岑家的家主来和我说,代表整个岑家。”
“外公病得很严重,您又何必这样。”林岑朗淡淡笑了笑,“他不打理这些事已经很多年了,全权受理给我们这些人处理,还不够么?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您同意关闭泛瓯银行提供的SWIFT大额金融转账系统,我请爷爷在文件上署名如何?”
陈菲斯敛眸不语。
林岑朗站起身来,将扣子慢条斯理地系上,“那我等您的答复。”
门被沉沉阖上,林岑朗一边走一边掏出了手机,数个未接电话弹出来。
“什么事?”
“林总,您没看新闻么?”助理有些诧异。
“我这边没网。”
“您交代的事我办好了”,助理道,“芸城这边的警察刚刚将江雪墨带走了,谈家的少爷也被锁定了位置,星城的警方正在协助缉拿。”
“你说他在哪儿?”林岑朗抬高了音调。
“星城,星城毗梓县。”
“艹!”电话猛地被挂断了,林岑朗抬脚风一般往三楼跑去。
残余的细微香气混合着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Alpha的,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
“人呢?!”他一把薅起守在房间门口的一个人,猛地将紧闭的房门踹开,一小片拖出去一段的血迹散发着幽幽香气,除此之外,空荡得令人心悸。
“咳咳咳……不知道……刚才还在里边咳咳……”那人脚尖离地,痛苦地涨红了脸,林岑朗额前和手臂上的青筋一下就暴起来了,他猛地将人狠狠掷出去,肉体沙包般嘭——地重重摔在地板上滑出去好几米,那人登时呜咽了一声就厥过去了,剩下的那个人缩在一旁瑟瑟发抖,林岑朗卡着他的脖子把他拎起来,“人呢?”
那人颤巍巍地指了指窗外。
又是一声重物落地。
林岑朗转身看向烟花盛放的窗外,眉目沉郁如冰。他一条腿后撤了半步,忽然像猎豹般暴起,走廊的玻璃哗啦啦地巨响着迸溅四射,一个人在碎片粼粼的寒光中一跃而出,借力在凸出来的巨石雕塑上缓冲,而后稳稳落地。
音乐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