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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嘉诩】文和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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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灯,给你的,漂亮吗?”

    “冷还出门……也不多穿点。”贾诩小声道。他握着郭嘉的手,把手心的暖意全都传递到郭嘉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伸手,把自己冰冷的手塞到贾诩手里,含混的喊冷。

    郭嘉在夜市买了几个精致的宫灯,上面印着憨态可掬的小动物,看着就觉得喜庆。于是颇为得意的拿着宫灯,懒洋洋的哼着莫名的曲调,回了他们三人住的院子。

    郭嘉心情好得很,他就说文和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嘛!不过这话他还是识趣的没说出来,要说出来,他觉得文和会在大年三十那天片了他涮古董羹。

    荀彧皱眉,疑心他出了什么大事:“我去叫医官,文和来,看着他。”

    他这几天歌楼都不去了,就笑眯眯的跟在贾诩身边哄他,上学跟着,座位要坐在一起,吃饭一起,饭后偷偷溜进文和房间看他温书,然后再一起放学。

    一股莫名的情绪升上来,寒风灌进嗓子,郭嘉喘不过气,喉头发紧,克制不住的闷咳了两声,他手掩着唇,这才发现手冻得冰凉。

    郭嘉才思敏捷非常人可比,但却想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想明白文和为什么要跟他置气?不过无所谓,生闷气的文和多可爱呀,反正以后,以后一定会好的。

    屋内灯光昏暗,影影绰绰的,打在窗棂上,像落日碎金。很长一段沉默,久到贾诩都以为他倚着自己睡着了时,郭嘉兀的开口:

    郭嘉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他迟疑着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没进门他就拖长声音喊:“文和——学长——我买了好东西,给你们看看。”

    他心里不是滋味,突然看什么都不顺眼起来,手里的宫灯也变得无趣,夜风也开始往他单薄的衣襟里啃噬,心尖突然刮起了十月寒风,冻出一片晶莹剔透的冰。

    郭嘉心里泛出点莫名的滋味,一路上扬着的嘴角不自觉向下,他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一步一步朝亮灯的房间挪去。

    荀彧把郭嘉拉进屋子,关了门,确保门外的冷风不会再吹到郭嘉身上,这才一迭声的发问:“手怎么这么冷……你……你还买了花灯?”

    临近过年,大街上早就摆了各样小摊,猜灯谜的,卖年画的,卖各类点心的,乌泱泱一群人,喜气洋洋的吆喝着,看着人心里暖暖的,过去一年的痛苦短暂的被忘掉,在新的一年即将到来的这几天,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带着期盼的。

    荀彧出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空气立时像凝固住了一样,粘稠的无法流动,让人心里发闷。烛花爆响一声,惊动贾诩。

    那股亡郎香的味道又来了。贾诩想。郭嘉靠在他身上,他一偏头,鼻尖就能蹭上郭嘉的发顶,略略低眼看去,郭嘉的睫毛微颤,像翩跹蝴蝶。

    喊完却没人应他,郭嘉微微睁大眼睛,心里纳闷。最里的房子是荀彧的,还亮着灯,隐约有人声交谈,而贾诩的房间是暗的。

    “嗯,很漂亮。你,出门是为了买这个?”

    贾诩被缠了三四天,一想到郭奉孝此人的德行就气不打一出来,他负气想,这可是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我那么,那么想……你却要去歌楼!去吧你就,去了就别回来!并且憋着气,找荀彧当护身符去了。

    贾诩还是担心大于其他,他从来嘴上不说,但实际上很担心郭嘉这副病怏怏的身体。他引着郭嘉坐到垫子上,郭嘉今天居然出奇的没有说什么调戏的、让人羞恼的话,只安安静静的发呆,他像是有点累,疲惫的闭上眼,轻轻靠在贾诩肩上。

    哦,他一直试图跟文和搭话,自己一个人在文和旁边凑了三四天,废话一箩筐,却只收获了一句硬邦邦的:“别跟着我!”哎呀呀,实在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我天,奉孝!”

    静谧的氛围被这几声咳声打破,房内两人被他惊动,循声望来,郭嘉坦然迎着目光,一手歪歪斜斜的拎着宫灯,一手从唇边放下,他垂眼一瞥,手掌零零星星的沾着血迹,刺目得很。

    郭嘉低着头,又咳了几声,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一样,听得揪心。

    贾诩反应过来,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在案边的花灯。六角双层,灯衣披红,金线勾画,蜡台幽幽燃着,衬得花灯温馨而漂亮。

给那张脸添上几分灵动的神采,越发看得人心底软软。

    交谈声是荀彧和贾诩发出来的。郭嘉偷偷探头看他俩,很晚了,荀彧在桌旁支了蜡烛。有道是灯下看美人,颜色胜三分,文和那张脸看起来更更漂亮,他和荀彧在低声谈着什么,贾诩眉目舒展,唇边带笑,眼神里纯粹的仰慕之情却像针一样,直直的扎在郭嘉心里。

    噔噔噔几声,贾诩快步走过来,在郭嘉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三两下解了自己的外衣,轻轻搭在郭嘉身上,伸手拿走了郭嘉手里拎的灯。

    两人也都看见他手上的血迹,贾诩被入目的猩红刺痛,瞳孔微微放大,登时像被定在原地一样。回过神来时荀彧已经惊呼着快步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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