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醒酒汤,基本缓个七七八八,侠士就一直酡红着脸,一开始还有精神头,后面就开始困,显然酒劲上来了。
南疏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寻了个由头把马让给了一个普通弟子,再去找侠士同骑,侠士当然不会拒绝。南疏坐在他后面,跟他说到下一个城镇还很久,不如让他先驾马,等过一会儿再换回侠士,侠士求之不得,把缰绳给了南疏,本来他想坐南疏后面去,南疏说换来换去太麻烦,侠士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推辞,就这样被他环在怀里,一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后来声音渐渐小去,迷迷瞪瞪地睡着了。
去霸刀的路程很远,侠士和南疏的关系也在路途中渐渐熟络起来,有点肝胆相照的意味,具体表现在南疏已经开始强迫自己构想虞风华和侠士在一起的画面,因为他不希望自己到时候表露出不开心让两个他在乎的人难受。而侠士也察觉出南疏对自己的照顾,有时候遭遇敌袭,南疏会格外紧张他那边的情况,甚至还因此受过几次伤。侠士说聪明不聪明,说愚笨也跟愚笨不搭边,他破过几次案子,直觉性地把南疏的异常和万花裴元给他送药那天联系起来,他大概猜到南疏听到了他和裴元的对话,不过对方并未散播出来,也没有在他面前戳破的意思,他也就配合着假装不知道他知道。
最后顺利地抵达了霸刀,婚宴很热闹,侠士本来能坐上座,不过他在礼成之后就溜到虞风华他们那桌来了,那个时候大家也基本到处瞎走找自己认识的人,尤其几个交好的世家,弟子混着坐的太多了。虞风华看到他很高兴,问他之前在唐门筹备累不累,又问他迎亲究竟是什么场面,侠士一一跟他说了,虞风华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别好看,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侠士的喜欢,南疏看在眼里,再度叹气,侠士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场内气氛正高涨,忽从门外传来叫阵声,原是武家之后武人杰前来寻仇,武家和柳家旧仇宿怨,三言两语难以道清,但武人杰挑在柳唐大婚之时上门寻衅,着实恶心,在场宾客议论纷纷,柳惊涛当即派出精锐弟子前去应阵。南疏作为唐家堡弟子,也不能任由旁人扰了大小姐好事,他抄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弩箭,侠士见状也准备一起。南疏皱眉,刚要劝阻,侠士便道武家的人他也接触过,武人杰算不上什么绝顶高手,否则柳惊涛也不会如此处变不惊了,他去只是为了确保小辈们的安全,非不得已不会出手。南疏这才了悟,默认了他也跟来。
其实侠士心中有点好笑,南疏分明算他的后辈,还这么管着他,自己竟然也真认真和他解释。
到了琅玉庭院外,已有一二弟子与之缠斗,武人杰一面逞凶斗武一面还有余力嘲讽他们出招绵软无力,想来霸刀山庄后继无人了。待加入战局的弟子变多,他便吃力起来,尤其是南疏,缩在树上冷不丁就是一发弩箭,让他疲于应对。武人杰渐显疲态,忽然眼中凶光一闪,侠士心中警铃大作,见他从袖中射出几道银芒朝着南疏而去,情急之下提气纵身,将内力聚于掌心成气,裹挟银针反击向武人杰,那厮堪堪侧身躲避,嘴硬道霸刀山庄便是如此倚仗人多欺人的吗,侠士扬声回应是他闹婚在前,行此世人不齿之事,竟还谈什么公平,说着拔出腰后长剑与他打斗起来,他招招凌厉凶狠,丝毫不拖泥带水,有参与迎亲的弟子见状惊呼不已,实在难以将侠士与比武助兴时的他联系起来。
武人杰节节败退,见扰乱不成,当即脱身跑路,侠士正欲追去,突然后颈一阵疼痛,连带着脑袋也针扎般刺痛,他眼前黑了一瞬,再聚神武人杰已逃之夭夭,他不忿地将长剑收回,转身却看见南疏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他恍然,笑着走向南疏,“你担心我受伤?没事,裴先生、陈宗主他们都在宴上呢。”
待回到庭院内,侠士果然去了裴元那桌,隔得太远,南疏什么也听不到,不过他猜测裴元能医侠士一回就能有第二回,方才侠士敢出手大概也是心中有底,便不再关注。
可其实侠士根本没有提方才他动用内力的事,只是凑到他们桌听陈月和裴元谈论医术,余光瞥见南疏没再往这边看了,就去和柳惊涛搭话,跟他说了几个刚刚击退武人杰时表现尤其出众的几个弟子。
他不跟裴元提自己的情况,并非讳疾忌医,而是太清楚自己身体,当日他不慎被天一教抓走,教内竟在秘密研究改换体质之法,企图强迫天乾地坤相配诞下更强天赋的后代炼制成毒尸,但此举有违人和,很多试验品在改造过程中便忍受不了痛苦死去,唯有侠士因习武勉力支撑,抓住看守不牢的时机逃了出来,还趁机纵火销毁了所有他知道的研究资料,他告知当地的正派弟子,众人联合将天一教的窝点捣毁。事后,他去万花谷求治,裴元看诊后告诉他天一教的改换体质的药物其实需要内力催发,所以那么多平民才会在试验过程中死去,而侠士尽管当时真气被封,也有内力在周身游走,无形中助药性消化,不过天一教研制出的药物还不成熟,即便他将药性完全消化,也只是接近地坤而不是成为地坤。
侠士如今越动用真气越催化剩余的药力,那药凶狠阴寒,对身体伤害极大,裴元开的药不能与之相抗,只期缓缓图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