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总有一天要面对的事情。
不是真心相ai的两个人,就一定会得到全世界的祝福,ai情这种东西,即使你认为它已经茁壮成大树,也有人能提着电锯来把它砍断。
她太害怕失去,所以即使真的交往了,她也总是急着要把可能阻挠的因素找出来,简直像是想要快点找到她们不会幸福的证据。
没自信的部分太多了,简直是生来就不具备这样的东西,不得不承认,她现在还没办法相信,她们两个会有未来。
这一刻,她很无助。
「严辉,我……」
她翻过身去,不想面对沉默带给她内心的空凉。
说起来她也不觉得自己的父母是能接受的,怎麽还能去勉强别人开口呢?
「对不起,严辉,我……」她感觉到一只手臂抓上她的肩膀,有些发抖,「我会去说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好……」
严辉不发一语,她好想任x,希望事情能够顺着自己的意思走,不要让什麽东西都那麽不受控制,她的紧张,她的不安,她的人生,没有一样可以掌控的好好的。
尽管不应该,她还是好希望,有人可以不顾一切对她伸出援手,而那个人只能是刘安诗。
「……不要背对我,我不喜欢。」
不久後,那只手温柔的,却不容拒绝的把她拉回去。严辉看着她在黑暗中的脸,虽然不太清楚,但好像隐隐泛着水光。
假如自己也是会惹哭她的人,那到底还有什麽资格站在她的旁边?
「……抱歉。」
严辉伸手把她紧紧抱住。
「照你的步调来就好,我不会勉强你。」
应该要把自己收拾好,她有太多情绪没有抚平,有太多焦虑没有抹去,那都是自己该克服的坎,而不是在一起了才要别人来填。
她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她微微一笑,把那些眼角的泪都轻轻抹去。
没在一起多久,就在欺负人的自己,真的就是个大坏蛋呢。
「睡吧。」
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那麽珍贵,想那些到底要做什麽呢?
然而严辉却没有睡得像昨天一样安稳。
无论如何,太yan会升起,黑夜会迎来黎明。
「爸爸,我们等一下就要回去学校了。」
刘安诗说,而刘父在前院浇着花,花草都欣欣向荣。
一早起来,火腿煎蛋吐司就摆在桌上,看起来是亲手做的ai心早餐,一问之下还发现她从小到高中早餐几乎都是爸爸弄的。
所谓新好男人莫过於此,严辉简直不敢相信,她们家从来没有一次自己做早餐,都是睡到错过不然就是有人出门顺便买。
完全不同的生活型态,成就完全不同的人。
严辉看刘父悠哉的浇花,看他拎着水管哼着歌,晨光下那些水珠都在闪烁。
回头看到刘安诗,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事实上她刚刚跟她讲话都是这样恍惚,彷佛她们之间有隐形虫洞,声音总要过一两秒才会进到她耳里。
「嘿,乐乐多大了?」
严辉sao着那胖胖的肚子,并且回头问,但刘安诗好像没有听到,还是缓慢的咬着吐司。
严辉只好继续放空服侍那只狗,然後等待。
「……啊,牠今年六岁。」
结果十秒後,答案从身後传来。
傻眼之余,严辉确信她们之间的距离可能b眼见的远了太多。
太恍惚了,然而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让刘安诗跟外界隔阂了声速十秒的距离,也不知道该怎麽把她抓回来。
要出门的时候变得更严重,刘安诗已经去到声音传达不了的地方了,而且视线一直在刘父身上,看起来有点紧张,又有点焦急,让严辉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千万别是她想的那样,她绝对会受不了。
「路上要小心喔。」
但是到刘父张开双臂,和她拥别以後,刘安诗坐在玄关穿鞋,还是紧抿嘴唇,没有任何表示。
严辉小心翼翼的问:「我们要走了喔?」她还是不想承受太大的刺激,於是打算先站在门外等她,万一发生了什麽还可以躲起来,不会过於尴尬。
结果刘安诗一把拉住她的下摆,用视si如归的力道,不让她走开。
那一刻严辉觉得什麽都迎来了毁灭,血ye停止了流动。
「爸爸!」
她从来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力气,也不知道她会这样大叫。
「这个学妹是我的nv朋友!」
任何东西,寿命将尽就是这种感觉吧。
声音消散之後,那样的沉默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而且还会持续下去,背对那一切,她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简直要把她一直以来忍耐的东西全部击垮。
她只能全身僵y的站着,表情绝望的像是等待处si。
「什麽?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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