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全了。
肚子里已经不是那种反反复复地缩痛了,而是用力地发紧,腹压很强,一阵一阵发硬,这个时候他就很想使劲,但是只要忍过去就好了,他还能再忍忍。
看他屈着膝一蹲一蹲地试图抵抗下坠力,高王爷也配合地念起台词来,“丹血阁怎么派了个大肚子婆娘来刺杀本王?”
“谁是婆娘…嗯…!啊啊…!”他一句没接完,捞着肚子就往下蹲,额上青筋暴涨,“嗯——!”
高王爷赶紧将张大腿忍不住用力的人接住,子宫收缩得很有力,看来胎儿很快就会出来了。
但是当下最麻烦的是,他们选的拍摄场地比较远,又是晚上,医生还没来。
“继续…继续拍…嗯——!”杀手琴摇晃着双腿,一阵阵憋气,却僵持着不肯躺下来分娩。
“琴,难道你要站着把孩子生出来吗?”高王爷帮他托着肚子,忽然感觉到他腹壁前所未有的强压和顶高。
“啊!!啊!遭了!遭了!”产夫很慌张地抓着裤裆,羊水竟然就这样破了,从五指间流出来。
羊水破了之后产夫就很难移动了,基本上只能原地躺着开生。
“啊!——啊!——医生,我要医生!——”
中间有十分钟左右的黑屏,应该是在调整机位,还有产夫陡然尖锐的呼喊声,现场乱糟糟的。
画面再次亮起的时候,宫缩刚结束,杀手琴的裤子已经被褪了下来,躺在高王爷怀里,瘫平了双腿。
大腿内侧直到被他自己捂住的穴口间,都是湿滑的羊水,“我要死了…医生什么时候来…”
“产口已经开全了,宝贝,这次我们得完全自己生了,你能摸到胎头吗?”
高王爷把他的背略微扶起来,让他自己摸摸看胎头是不是已经到穴口边了。
“能…”杀手琴有些委屈地应了一声,伸进穴口的食指和中指只进去两个指节不到就没办法放进去了。
“嗯!想用力了!”穴口的肌肉收缩,夹他的手指,继而又向外扩张,绷紧,维持一个开放的形状,变尖的腹部也猛得高挺,“呃!——呃!——呃!——”
痛苦地高喊不断重复,孩子见顶之后,却怎么也出不来。
“别拍了!医生还有多久到!!”
“对方回复说不清楚,已经联系了最近的医院…”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好疼!”
拍摄在一片混乱中戛然而止。
……
琴翻了翻评论区,大多是询问“后续”的,也不乏调侃“翻车”的,点进两人主页,之后的动态只有四个字,“父女平安”。
他这才摘下蓝牙耳机,长舒了一口气,后背上的汗珠沿着脊缝蜿蜒而下,两腿都有点失重般地发软。
他们的计划是unassistedbirth,也就是完全不需要产科医生。
高原提前安排了工作,一周之后就开始休假,在家陪他直到他出月子。
但是他现在“代入”得有点紧张,刚拿起酸奶润嘴,当—一下又把杯子跺了回去…
杯底和杯身在剧烈地震荡中分离,黏稠的乳白色奶膏流了出来。
“哈…!哈、呃、宝宝…呃、…”他一手死扣着桌沿,一手抱紧了肚子,后脑勺抵在床头上,发丝摩擦得沙沙响。
“哈!嗯…嗯、”他弓着脚背保持这个姿势辗转了一阵,等肚皮慢慢软下来,才呼呼吐气。
“小羊乖,下床去帮小舅舅拿几张纸巾好吗?”
他左手边抽屉里其实就有纸巾,趁着小羊背对着他,他把手伸到被子里在裤裆处摸了摸。
果然湿乎乎的,手抽出来一看,指尖有浅红色,他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内裤上就有铁锈色,他还以为是普通分泌物。
高原,我见红了,你儿子要出来了。
琴明白这只是刚开始,忍着阵痛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小羊,小舅舅肚子里的宝宝要出来了,万一一会儿小舅舅声音很大,小羊不要害怕好吗?”
“会很疼吗?”小羊看到了他家居裤上的一小片血渍。
“就比打针痛那么一点点,但是小舅舅很怕打针,所以可能会哭…”只要不要疼昏过去就行,“万一小舅舅睡着了,你叫不醒的话,就按这几个键,给大哥哥打电话,能记住吗?”
“能…”
……
“哼…哼…嗯…”琴大分着腿坐在马桶上低着头闷哼,一旦接受了“真的要生了”这个现实,每阵痛一次都感觉像是凌迟一刀。
手机被他紧紧握在手心里,两个拇指交替在按钮上滑过,却始终没有解锁,高原如果手术结束了,一定会给他打电话的。
“嗯!嗯!、”他忽然扬头短促地叫了起来,肛门不受控制地收缩,肠胃绞痛,前端失禁般地射出一道尿柱后,后穴噗张,排出一些固体。
琴脚尖蹬在地上,眼角挂着泪珠,有些茫然地不知道该不该使劲。
“清肠”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