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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左右不敢喧哗也就罢了,到得典卫大人身前一丈,莫敢再近,遑论越其而过;
偏生后头有人持续走入,一见耿照便即噤声,黑压压地挤在门边,个个灰溜溜的,
怕有哪个起了头,立时便跪成一片。
耿照「喀」的一声放落茶盅,站得最近的两人应声软腿,幸得同伴搀住,没
能引领潮流。「……任大人呢?」典卫大人环视现场,瞧得众人一一低头,如遭
利剑断首。「既然来了,何妨现身指教?」
「任大人没来,来的是你家姑奶奶!」
一串银铃般的清脆笑语,来人莲瓣似的小巧足尖探入深槛,裸出雪缎绣鞋的
脚背浑圆雪润,虽未着罗袜,肌肤却较绸缎细罗更匀白,娇小的身形婀娜有致,
玲珑浮凸,将一身淡紫间白的薄罗衫子,裹出了峰壑起伏的傲人曲线,圆凹紧致,
分外精神,竟是水月停轩三掌院,皇后娘娘的亲妹任宜紫。
身畔两张一模一样的娇俏面孔,分侍左右,同款的连鞘长剑俱收于臂后,连
动作也如照镜对影,无有不同,自是任宜紫的侍婢金钏银雪。她二人虽是孪生,
精致的巴掌脸蛋儿宛若一模印就,瞥见耿照时的神情,却能清楚区分哪个是哪个:
俏脸羞红,慌慌张张转开视线,不敢与之相对的,是妹妹银雪;下巴微抬,
一脸的看不起人,仿佛能听见她冷蔑一哼,却同样胀红了柔嫩粉颊的,肯定是姊
姊金钏。
双姝芳龄二八,正当青春年华,身子仍在长成,较之数月前所见,亦有微妙
不同。金钏身形结实,细腰挺拔,要比妹妹略高一些;银雪则较姊姊更为腴润,
周身充满水乡女儿气息,柔若无骨,甚是惹怜。显然双胞胎也不全是一样,耿照
暗暗纳罕,不忘冲双姝一颔首。
单论相貌之美,艳光四射的任宜紫依旧是全场焦点。
更何况,也不只金银双姝犹在发育,较前度栖凤馆内相见时,任宜紫拉长了
身板儿,却未因此显得瘦削,奶脯臀股益发丰盈,宛若熟实欲滴,更添一丝女人
味;衬与无与伦比的紧致弹性,尽显青春骄人。
她见金吾卫士一个个夹着尾巴似的,怒极反笑,单手叉腰,纤指一戟,环视
众人:「在山上不是挺能吹的?怎地下得阿兰山,个个鹌鹑也似,丢尽了我叔叔
的脸面!这厮被举发是姑射刀尸,谋逆造反的共犯,连慕容柔都不敢动手,今日
金吾卫拿下了,还不扬威东海,震动京师?建功立业,在此一举!谁敢随我拿人?」
卫士们面面相觑,尚未决定要不要轰然响应,耿照已忍俊不住,大摇其头。
「任姑娘,你这话不对。匿名诽谤者黑函也,朝廷王法是不许人这样做的,
你要抓,也是抓那些个张贴告示的人。你若疑心我犯了事,该是请我去问明案情,
厘清是非才对,哪有未审先判的道理?
「况且,这儿这么多人里,只我有朝廷敕封的七品官职,令叔父任大人若然
在此,倒能提我问案,否则此间只有我能问人,你让何人问我?」
任宜紫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纵使耿照说得慢条斯理——这点尤其气人,他
绝对是故意的——她却连一句也驳不出,迳张着润泽彤艳的樱桃小嘴乖乖听完,
模样可不大好看。身后金钏费了偌大功夫才没笑出来,银雪既尴尬又担心地碰着
姊姊的臂膀,唯恐小姐忽然转头,把气出在姊妹俩身上。
「你……你好大官威,是不是没把我姊姊姊夫放在眼里?」
你是哪只耳朵能听出这样的结论——耿照简直吐槽不能,陡然间有些失语。
靠姊姊姊夫也够没出息的了,能别这么理直气壮不?你好歹来点强词夺理啊。
任宜紫忽然发现这居然也是种策略,显然还有点效果,索性不管内容,全凭
气势压人。「对付你这种奸邪歹人,最好就是倚多为胜!你可别逼我动武啊,本
姑娘带了两百来名金吾卫,一声令下,将你剁成肉泥绰绰有余,乖乖束手就缚,
可免零碎苦头。」
满厅的金吾卫士都快哭出来。这种拦路土匪式的说帖,棒槌都说服不了,场
面要如何收拾?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怎么会以为能一亲任家小姐的芳泽,
跑来干这等送掉小命的蠢事——
「那好,我便随姑娘走一趟。」
众人正自怨自艾,谁知耿照竟自伸双手,示意来缚。
任宜紫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见这傻子能蠢到引颈就戮,芳心窃喜,不忘
干咳几声,摆足派头。「金钏银雪,捆了这厮,带回娘娘驾前审问。」孪生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