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摸到的是宝宝的头，本来应该在这里的，”琴把他的手往自己胸腹之间放，又顺着肚子隆起的弧度往下滑到将才的位置，“再过一个月宝宝就会出生了，所以头到了这里…”
睡到中午起来做饭，他抱着肚子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竟然把客房当成了主卧，蜷成一团就睡着了。
“宝宝的头会先出来？”小孩子，总有些好奇心，哪怕是小羊这样“安静”的。
琴一点也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影响宝宝，但是小孩儿太可怜了，身上的淤痕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来的。
“这样是开，关，这是热水，这是冷水…要不我陪你洗吧，都是男子汉…”
“对、对不起…”小羊揪着衣角，战战兢兢地盯着他的肚子。
“宝宝在这里，小羊能感觉到吗？”他怕吓着小羊，把孩子的手覆在自己的手心下面，贴着被坠疼拉扯得紧绷的肚皮。
“撒娇没用，怎么不吃饭？”
……
蒸饺、小零食、牛奶都完完整整地在料理台上，罪行昭昭，他眯着眼睛拒绝“直视”，肚子往高原腹肌上蹭。
小不点，力气倒是很大，小心避开了他的肚子。
等高原回来跟他说说看吧。
“宝宝以后要对小哥哥好一点，知道吗？”
琴教了三遍，还是怕小孩儿烫着自己，刚拉到小孩儿的衣服下摆，就被小孩往后推了一下。
跨上最后一阶的时候，腰腹突如其来地往下一沉，“哈嗬…哈…哈…嘶…”，胯间被顶住的感觉愈发明显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要是听力够好，一定能自己的胯骨被压得嘎嘣脆的声音。
聪明的小羊坚持要自己洗澡。
“嘶…宝宝这是听懂了？”
直到他发现小孩儿扒在厕所门边望着他，也不吭声，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两只袜子却穿反了。
高原故意抱着他去厨房晃了一圈，让他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的“恶行”。
“冷～”他是还没睡够，身上倦得很，抱住高原的脖子往他胸口蹭。
“宝宝也没事，”他托了托肚子，确实很沉，而且摸起来很紧实，他得休息一会了，“小羊自己洗吧，有事叫我。”
琴是在高原怀里醒来的，男人正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抱出来。
“琴琴，你一天没吃饭吗？”
“对，小羊很聪明。”
牵着他。
掌心下的皮肤在跳动，很神奇。
“没事…不疼的…”
如果他当初能“零容忍”，直接报警，小孩儿是不是就可以少受一点苦。可是没有爸爸，没有妈妈，这孩子又能去哪呢…
琴的后背整个撞到了淋浴间的玻璃隔断上，“当”地一声。
“呕…”
完美。
琴给他调低了花洒，就去隔壁的客房里帮他整理房间，虽然高原“耳提面命”，等自己晚上回来弄，但是琴需要做的只是把遮灰罩扯下来丢在全自动洗衣机里，然后“命令”扫地机器人和空气净化器开始工作而已。
这还没十分钟吧，他就要把小孩儿给惹哭了。
他撑着料理台舒缓地呼吸了三四下，才把扰人的腹胀感清除掉。
“疼么？”小羊很小心很小心地往下挪了挪手，隔着琴薄薄的、温暖的一层皮肤，好像摸到了一个圆鼓鼓、硬乎乎的东西，贴在肚皮内壁上。
肚子里的孩子或许是能听懂他的话，或许是被他伤心的情绪感染了，胎背轻轻弓起顶着宫壁，波浪呼吸似的胎动了一下。
本来想的是下点面条，一小锅水咕噜咕噜沸着，他连面条都没有拿出来，红着眼睛撑在料理台上小声地哭，眼泪啪嗒啪嗒地往滚水里滴，又跟沸腾的水一齐扑在他脸上。
帮小孩儿洗完澡穿好衣服以后，琴就把人卷进了被子里，自己到了厨房做饭。
小小的手心里起了潮气，是琴出的汗。
他是彻底吃不下了。热了一盒蒸饺，又怕小孩儿不吃，面包、牛奶、小蛋糕放了好几样在小羊床头。
他索性关了火，决定偷偷吃微波速食食品。
琴艰难地控制住自己脸上跳动的几块肌肉，向后撑着玻璃隔断站直身子，是他太着急了，以为怀孕期间看了几本育儿的书就真的会为人父母了。
“啧。还想以身试法？嗯？
疼是真的不疼，就是一下子失了重心让他心有余悸，感觉肚子里更沉了，撑得有点不舒服。
“啊、嘶——啊…呼、呼…呼…呼…嘶…好了、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运动量”超标了，平时待在他肚子里安安静静的小东西，从他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就开始有些过分“活跃”了，踢了他好几次。
“小舅舅…”
……
“你再不安静下来，小哥哥就只能饿肚子了。”他将家居服的下面两粒纽扣拧开，肚子有些烫，腹底被卡进盆骨的胎头崩得很紧，轻轻一压，能感觉到羊水往上腹部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