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产夫都会经历的正常流程,但是这种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让他有些难过。
内心深处是无助的,哪怕他把高原赶到门外守着,也好过他自己独自经历这些。
他感觉肚子里空了一些,换来的是腹部钝痛逐渐变得尖锐,每一次阵痛身下都会传来一阵水声。他手边没有地方可以扶住,只能一遍遍按亮手机,祈祷有电话打过来。
不能在这坐着等,可能还有很漫长的时间。
琴又换了一条干净的内裤,垫上产垫,就是比卫生巾更宽更长的一片,幸好他在家里闲着把分娩需要的东西都备齐了。
琴正把那些东西一样一样规整出来的时候,外面忽然有动静。
“妈妈!妈妈!”
是小羊的声音,
接着是下楼声。
“小羊!”
03
现在是晚上九十点钟,小区里很黑,要么就是没人住,要么早早就睡下了。
琴撑着肚子一步一停地下到一楼,大门开着,微弱的路灯照了进来,小羊跑出去了。
“小羊…”
肚子里的疼痛还不是难以忍受,他掂了掂沉重的肚子,抓了钥匙,撇着个外八往外走。
“小羊…回来…小羊…”
他真的怕小羊走丢了或者出事,跟着小孩儿的声音一路追赶,终于看到人影才停了下来。
“小羊…小舅舅肚子很痛,求你别跑了…”
肚子里疼得不行,也很硬。
不得不说这种催产方式很有效。
他抓着再次被肠液和各种分泌物濡湿的裤裆,两腿发软,扶着一根灯柱往上靠,汗湿的背心在灯柱上留下水渍。
琴缓缓滑坐到草地上,无力地揪着几根湿草,“呃…呃…”
小羊前方,不远处的树荫里确实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往这边望。
可是琴没有力气再追了,甚至不敢提气开口叫住他们,肚子石头一样硬,连呼吸都在发疼,阵痛的时间变得更长、也更磨人。
“救命…我要生孩子了…”
他只是在自言自语,用不足以引起这夜里任何一个人注意的声音,在高原回来之前,只能靠他自己熬过这个痛苦的夜晚。
“小舅舅…小舅舅!”小羊往妈妈跑走的方向最后望了一眼,朝疼得满头大汗的琴飞奔过来。
“小舅舅…对不起,我不该乱跑。”
小羊扶着往他这边歪倒身子,且不断呻吟的琴一路往回走,高高挺起的肚子时时撞在他脸上。
每次肚子发硬的时候,小舅舅都要抓住他的衣服含着眼泪晃几十秒的腰,看得出来小舅舅很想蹲下来用力,大多数时候只是撑着腰吃力地哀嚎。
到了门口,有几阶台阶。
琴痛苦地摇了摇头,嗬嗬憋叫两声想蹲下来,但搁在上下半身中间的巨腹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两手撑在前方的台阶上,两只脚蹬在地上,一下一下地做着撅臀运动。
月光下,被胎头撑开的胯骨让屁股显得格外肥润,绷紧的裤裆中间是逐渐往外浸的分泌物。
他能感觉到宝宝还在子宫里害羞地寻找着出口,但他实在无法忍受肠道被硬撑开的异样感,像是有人伸手臂在他后穴里往外掏东西。
他很想用力,但为时尚早。
从进门到重新躺到床上差不多花了他一个小时,一楼到二楼的那段楼梯,基本上是手脚并用爬上来的。
“小舅舅…还疼吗?”小羊举着湿毛巾给小舅舅擦汗。
琴趁着宫缩间歇换了一件宽大的睡衣,刚好盖住屁股,正是他为了生产准备的。
下面自然什么也没穿。
光溜溜的两条腿侧放在床上,两腿间夹着一个软枕,胎头彻底入了盆,现在让他完全闭拢腿反而是酷刑,屁股下面垫着的产褥上有一些黏稠的分泌物。
琴把睡衣往上扯,将坠得上扁下圆的肚子露给小羊看。
布满青色裂纹的腹底下属于成年男性的器官很是颓废地蜷缩着。
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阵深呼吸之后把小羊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他的腹侧在收缩,向中间耸起,非常缓慢地推着胎儿向尚未完全张开的宫颈移动。
“嗯、嗯、”琴憋着声音哽咽,适应了还不算强烈的宫缩,咬着牙问小孩儿,“小羊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宝宝在踢…”
“对…嗯、”琴难耐地夹紧了腿间的枕头,“小羊妈妈也是这样把小羊生出来的…”
“也这么疼吗?”
“嗯…”宫缩过去了,琴抚着微弱抽搐的肚子,吻了吻小羊的额头,“所以小羊不要再怪妈妈了。”
趁着不疼,他决定给高原打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接了,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好像是刚刚下手术。
“琴琴,还没睡吗,我这边还有两场,真的要早上才能回去了,不用等我…”
“高原…宝